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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小毛匯報的過程中，其他同事埋頭記著這些工作裏與自己相關的部分。謝瑞斯一直雙唇緊抿，被棒球帽沿壓住的劉海下，一雙眼睛不知道看著哪裏。他的手指不停地輕敲桌面，顯得十分焦慮。
他焦慮是理所當然的。
瑞帆負責市場的副總裁孟正蕓帶著營銷總監季若生去了淘淘文娛；主管互聯網傳媒的另一位副總慈永溪打算自立門戶；旗下當紅藝人張楚依、頂級流量「ao組合」等紛紛流露出解約后另簽工作室的意向。
他不可避免地躁動了。
然而，電話那端只是告訴他：“還不到時機。”
是啊，現在的非易頂多只是在歌手運作上小有成就。在元京市場進行模板覆刻的策略最終失敗，更是證明了「玩樂」的成功只是個案。不過，瑞帆的動蕩會產生一系列連鎖效應，註資持股的“大牛”們也將因此轉變為觀望的姿態。自昨晚開始，他就陸續收到一些淺顯的話音，通過電話、郵件的方式向他這個“非易文娛”的實際負責人表達融資合作的意向。
但是，“還不到時機”。
一走神的工夫，會議室裏已響起舒然的聲音：“那么我們先打好明日發布會之戰。”
他抬起眼皮，目光在即將暗下來的投影幕布上掃過，突然開口：“等等。”
剛起身的眾人楞怔在原地。
謝瑞斯示意歡子：“我再看一下預售的示意圖。”
重新亮起的幕布上，謝瑞斯手裏的激光燈指向截圖裏“排行榜”的部分。
“這是什么？”他疑惑問道。
柏小毛定睛看去，上頭以“金鳳茶王”、“鳳凰單樅”、“太平猴魁”命名了預訂數量排名前三位的粉絲。
“……”她低頭滑開大魚app，果然發現預購頁面上不知何時出來的這個“土豪”排行榜，那位“金鳳茶王”id為老檀，購買數量1050張。
“噢，這是與淘淘新來的季總監策劃的購買排行榜，買的多的粉絲會免費獲得樂隊的一些周邊或者見面會入場券之類。”歡子解釋道。
這是一種營銷模式，激發粉絲購買欲望，也是如今針對飯圈的套路。柏小毛不止一次在某些其他歌手的購買界面看到過。
“這誰制訂的？一個人為什么要買這么多張？”謝瑞斯眉頭緊擰，面色陰郁。
他仿佛沒聽到歡子說的“季總監”。柏小毛的心跳倏忽加快，望向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那裏頭底色覆雜，閃動著壓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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