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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番外︰遠舟一系無尋處（2 / 3）

陳佑舟填了一樣的志愿，以高出錄取線一百多分的成績進檔。

暑假，她改變主意，開始報班學雅思，剛進輔導教室，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小祖，其實你不用這樣。”

他伸個懶腰：“我也想出國讀書。”

她默了聲。

一年后，他從海大中退，與她一起飛赴國外，開始了留學生涯。她在康博讀藥，他在奧克福學建筑，兩人位于同一座城市的最東和最西。

紀遠舟常常想，如果陳佑舟不是出于陪伴的責任感，直接報考京大或者留在海大，也許現(xiàn)在，異地幾年之后，他們早有了完美結局。

但是，指引他們的每一步選擇，大概就是“命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吧。

就像陳佑舟去了奧克福，在一場朋友聚會上認識了謝瑞斯，這是命運。

一起唱k的時候，他的音色令那個尚在讀高中的少年印象深刻。于是后來，當他的樂隊主唱臨時跳票，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佑舟。

這，是命運。

……

紀遠舟在a國的住處位于離研究所三站電車的地方。一室一廳沿河歐式公寓，所裏給予全額房租補貼。

“小祖，這裏很安靜，很適合覆習應考。你的語言沒有問題，專業(yè)再拾起來就可以。”

陳佑舟其時正在從行李箱往外拿日用品，聽到她的建議，停下動作：“我的事沒有關系，先陪你養(yǎng)病。”

“怎么會沒有關系呢？”她急道，“你不是給jacob教授寫申請郵件了嗎？”

她口中說的，是陳佑舟就讀奧克福時很愛重他的導師。

“嗯。”陳佑舟很干脆地說道，“但我覺得，先讓你養(yǎng)好病更重要。”

飛鵲演唱會之前，她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的抑郁癥覆發(fā)，打算回國外研究所邊繼續(xù)課題邊療養(yǎng)，希望他也能同行，繼續(xù)建筑師之夢。如果他這次仍不肯來，那此生便不覆相見。

這一刻，紀遠舟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來了，她很高興。他為了她而來，她卻覺得無趣。

a國的日子對于陳佑舟而言漫長而無聊。白天，他窩在公寓看書看電視做飯，晚上去接紀遠舟下班。

有一次，他開玩笑地對她說：“感覺我好像被你包養(yǎng)了。”

她楞怔了好一會兒，突然拋去一句冷硬的呵斥：“我不喜歡你說這樣的話。”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小祖變得滿口胡言葷話了？

然而，日覆一日，他的未知之處對她而言越來越多。

吃飯的時候她說起主任的趣事：“他想用抗菌劑、乳化劑g57和羥乙基纖維素加植物油給太太做唇釉，結果不僅忘了放色素，坯底也燒焦了。”

陳佑舟偏頭註視著她素面朝天的臉：“你喜歡唇釉嗎？我買給你。”

她瞬間陷入了沈默。

好幾次，她發(fā)現(xiàn)他抱著智能機刷著花花綠綠的界面。她能猜到他在看什么。

為了遠離信息紛擾，她一直用著舊款的非智能機。但是有件事她從未對陳佑舟提起：現(xiàn)在她用的手機，已經不是高中起的那一個了。她曾經保留的二人之間的短信，早已隨著手機的丟失而了無蹤跡。

偶爾，她也會用電腦登錄國內的網站，掃一眼上頭病毒式傳播的娛樂八卦，然后她看到了陳佑舟曾經說過的“包養(yǎng)”字眼。

面對她的詰責，他直視著她的雙眼，咬字清晰：“遠遠，我很清白。”

他很清白，這么多年相擁而眠過的人，只有她。

而她不愿意的話，他從不勉強。

有時夜裏，她聽到枕邊人壓抑的呼吸，想過努力嘗試接納他，但他不忍。最后，他們還是分床而眠。

他說，我知道，你并不是冷淡，你只是，情緒生了病。

想想多么諷刺，在實驗室裏配過那么多藥，寫過那么多方程式，她卻始終醫(yī)不好自己的心。

***

每周，陳佑舟固定要飛回國一趟，參加元京衛(wèi)視的《深海》錄制。后來，由于“退隊事件”，節(jié)目組為防生變，干脆集中了兩周時間，全部用來錄完陳佑舟那組的活動。

沒有他在身邊的這兩周，紀遠舟生活如常，仿佛他從未來過。

再回來的時候，紀遠舟覺得他明顯比以往更加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