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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藥谷（1 / 3）

石無因感受到手心裏細(xì)小的戰(zhàn)栗緩緩?fù)嗜ィ^言的手正悄無聲息地從他掌心滑落，他便不動(dòng)聲色地將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對(duì)面半跪著的柳觀言突然沒了聲響，垂著頭連神色也看不清了。

石無因?qū)㈩^往下頭偏了偏，在凌亂的劉海間尋到柳觀言眼睛，只見他雙眼緊閉，眼睫撲閃。下一刻，竟直沖沖地往石無因懷裏倒來，一雙手掙脫了桎梏，垂著的腦袋徑直抵在他胸膛之上。

石無因舉在半空中的雙手一時(shí)間無處安放，他感受這胸膛傳來的溫?zé)釟庀ⅲ肷危艑⒁浑p大手放在柳觀言背上，輕輕地?fù)崃藫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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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觀言從劇烈的頭痛中醒過來，他緩緩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四周陳設(shè)并不是他的校舍，想起昨日那不著邊際的夢(mèng)境，他的頭仿佛更疼了。

“你醒了。”人未到，聲先至。聽著床榻對(duì)面的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硪粋€(gè)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柳觀言突然就有些心虛。

看來昨晚是石無因?qū)⑺一貋淼模膊恢腊雺?mèng)半醒間，他有沒有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

石無因從屏風(fēng)后頭露出個(gè)笑臉來，手裏端著一碗醒酒湯，遞到柳觀言面前：“先喝了。”

柳觀言眼神有些閃躲，他伸手過去取了碗，悶頭就喝了個(gè)干凈，連石無因的臉都不敢多看一眼。

石無因卻依舊笑著：“你急什么，又沒人跟你搶。”

柳觀言抬手揩了揩嘴角：“我，我怎么在你這兒？”

石無因?qū)⑺竭叺谋蛔油Y推了推，一屁股坐在上頭，似笑非笑地瞧著他：“我們回來得那么晚，校舍都落鎖了。”

柳觀言修長(zhǎng)的手指將被角捏得極緊，想起昨夜的窘迫，心一橫只道長(zhǎng)痛不如短痛。

他緩緩松開被角，泛白的指關(guān)節(jié)漸漸恢覆，喉頭上下幾次，終于從牙縫裏艱難地?cái)D出一句：“石無因，你對(duì)誰，都是這樣隨意撩撥嗎？”

石無因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地僵了僵，而后又笑得更開，一只手不安分地彈了彈柳觀言額頭：“好家伙，你可算明白過來我在撩撥你了。”

柳觀言心頭涌上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頓了頓，他又問道：“你也這樣對(duì)衛(wèi)扶邛嗎？”

石無因臉上的笑容僵住許久，這才破冰一般擠了個(gè)笑出來：“你聽誰說的？”

“你的事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柳觀言有些緊張，將手中的碗捧得更用力，“我只要多聽?zhēng)讉€(gè)師兄弟八卦，就能湊出個(gè)十之八/九來。”

石無因自嘲一般地勾了勾嘴角，嘆道：“你湊出來的，不過是別人想叫你知道的。”

“那我不知道的，又是什么樣？”

石無因突然不說話了，他坐在榻邊，仿佛方才那個(gè)笑得開心的人不是他一般。

柳觀言自嘲一笑：“一提到他，你就總是這幅傷春悲秋的模樣。石無因，你既放不下他，又何必費(fèi)心費(fèi)力地來撩撥我。”

柳觀言偏頭去看，只見石無因?qū)掗煹暮蟊炒藭r(shí)此刻正在顫抖，他不知在壓抑些什么，良久沒有出聲。

柳觀言吞了吞口水，心想是不是自己說的太重，再轉(zhuǎn)念一想，總這樣不明不白地拉扯著，他實(shí)在不能夠自我開解，說石無因?qū)λ贿^是關(guān)心后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