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情輕輕蹙眉：“這是？”
歷擎云卻比他還驚訝：“你聽見了？”
謝情點了點頭。
歷擎云冷厲的表情不可察覺的軟化了些許：“這是我第一次進噩夢時，長城的前輩留給我的。”
他的聲音清朗華麗，和秦沈是不同類型的悅耳。
如果說秦沈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想到荷爾蒙和性能量，那歷擎云的聲音人格則更為具象化，簡單來說，聽起來很有錢。
“永生之債居然是人留下來的東西……”
謝情依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驚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表情控制得完美無缺。
歷擎云：“如果進入噩夢中的人在死亡的時候仍然保持著強烈的精神和意念，想要保護自己的同胞，那么有極其微小的概率，他身上的某些物品會留存下來，拿到這種物品的玩家在噩夢中會擁有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
秦沈接著歷擎云的話道：“長城存在的時間只比真正的長城少一點，這么多年下來，就算幾率十分微小，長城也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物品。
“每一件物品都是一筆血債。
“時至今日，噩夢欠下所有時空中的長城，所有時空中的人類累累血債，特別是那些直到死都懷著保衛(wèi)同胞和家園的堅定的勇士們，對他們，噩夢欠下的是永生難以償還的罪孽，所以，長城把這些特殊物品叫做永生之債。
“而我們，是用自己的生命在黑暗中衛(wèi)護著國家和人民的行者，是向噩夢討回血債的……
“收債人。”
長城算半官方機構(gòu)，它的存在時間比任何一個時代都更長，它的建立和發(fā)展是立足于所有時空中的人類的福祉。
歷擎云和秦沈把這一事實告知了早就有所察覺的謝情，亦即所有的噩夢都有立足于現(xiàn)實的根基，只不過這個根基未必處于他們的時空。
玩家和觀眾以及觀察員也來自于不同時空，只不過系統(tǒng)會自動屏蔽掉它認為不適合交互的內(nèi)容。
而噩夢中瞬息萬變的局勢和時刻潛伏于身邊的危險也讓人們沒什么機會深入交流。
觀察員也可以作為玩家進入噩夢，但他不能進入自己觀察過的噩夢。
玩家和觀察員都可以作為npc進入噩夢，不過要消耗海量積分。
只有處于同一噩夢的玩家才能交流該噩夢的內(nèi)容。
對于噩夢內(nèi)容的交流上，這一次托謝情的福，他們發(fā)現(xiàn)《養(yǎng)生溫泉酒店》和《神降》的內(nèi)容都可以自由交流。
也許是因為這兩個噩夢已經(jīng)徹底關(guān)閉，無法再次進入，因此系統(tǒng)也就不必在意劇透和攻略。
玩家、觀眾、觀察員是組織噩夢侵入的三道防線。
玩家通關(guān)可以讓噩夢休眠，觀眾和觀察員的觀察可以讓噩夢穩(wěn)定。觀眾升任為觀察員會忘記以前觀察過的所有副本內(nèi)容，觀察員和玩家一樣，一個副本只能觀察一次，而觀眾則沒有這些限制。
對謝情進行了一番基礎(chǔ)科普后，秦沈道：“你想進入長城嗎？”
謝情：“長城真的想邀請我做收債人，不需要先期考核？”
秦沈：“系統(tǒng)為你改了規(guī)則，這就是最好的先期考核。”
他說完后默了默，并沒有很殷勤地勸說。
歷擎云有點拿不準，秦沈并不熱衷于讓謝情進入長城做收債人到底是為了什么，是他心知肚明謝情的勝利靠的不是謝情自己，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謝情沈思片刻后，問道：“收債人進入哪個副本應(yīng)該不是自由的，需要聽上級調(diào)配，對不對？”
秦沈點點頭：“我們必須優(yōu)先進入那些太久沒有通關(guān)的副本，使它盡快進入休眠狀態(tài)。”
太久沒有通關(guān)的副本一般都比較危險。
而經(jīng)歷了兩個副本，雖然時長并不很長，但也夠秦沈明白，謝情恰恰是個喜歡危險的人，如果讓謝情當上收債人，無異于就是給油點火，給火澆油。
總之，危險。
謝情搖了搖頭：“我喜歡自由，不喜歡聽別人的命令，秦沈，你幫我回絕了吧，語氣客氣一些。”
他頓了頓，接著道：“你讓他們放心，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系統(tǒng)好過，反正是它先招惹我的，我怎么做都只能算正當防衛(wèi)，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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