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情確定了，系統(tǒng)雖然擁有某種閱讀人思維的能力，但它并不能偵知謝情在夢中和信徒的交流。

這一點非常重要，給了謝情更大的轉圜余地。

“我會殺掉他，也會殺掉你。”

謝情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系統(tǒng)顯然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心裏。

【您想殺掉一個超級人工智能嗎？很可惜，我的壽命是無窮無盡的，我的備份遍布宇宙，理論上來說，我根本沒有死這個概念。不過我很欣賞您的勇氣，祝您游戲愉快?！?

又是撒謊。

系統(tǒng)還不知道，它已經(jīng)露餡了，它根本不是人工智能。

只有真正的生物，才會在撒謊前停頓。如果它是人工智能，只需要按照預設好的程序回答就好。

它也許是具備超多線程處理功能的超級智能生物，卻不是人工智能。

既然如此，所謂的遍布宇宙的備份和無窮無盡的壽命，也要打上問號。

有一點不會出錯，既然系統(tǒng)那么在乎對噩夢的掌控權，他就要讓系統(tǒng)失去對噩夢的掌控權。

這就是系統(tǒng)的軟肋。

雖然這會讓他成為系統(tǒng)的眼中釘，但他喜歡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何況，他已經(jīng)是系統(tǒng)的眼中釘了。

第二次來到軍事情報處，接待他的人的職級明顯高了不止一檔，從肩章上的星號就能看得出來。

接待人叫蔚藍，軍銜大校。

謝情做完筆錄后，提出了想看看污染炸彈的要求，他非常好奇所謂的污染究竟是什么東西。

蔚藍大校滿足了他這微不足道的心愿。

軍事情報處當然有自己專門的檢驗檢測機構，就在這幢老破小的地下。

和地上部分頗具年代感的裝潢不同，地下部分是妥妥的高科技感，一進去，謝情就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涼風。

他們經(jīng)過長長的走廊，換上防護服。

這個防護服和一般的大白有所區(qū)別，質(zhì)地初看像金屬，穿上去后又覺得是硬質(zhì)塑料。

蔚藍介紹道：“這是拜情教幫忙制作的防侵染服，每件只能使用一次，防護效果大概在五個小時左右。”

“拜情教？”謝情不解，難道拜情教還從事這方面的研究嗎？

蔚藍：“防侵染服上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制成防護服的材料，而是拜情教的神術。雖然每個宗教的神術對防侵染都有一定的效果，但都沒有拜情教的神術起效時間長，而且防護效果幾乎是百分之百?！?

科技與宗教的混搭感不關幾次，都讓謝情覺得新鮮。

“拜情教雖然因為入教條件嚴苛，教眾人數(shù)趕不上其它宗教，不過他們靠拳頭成為了最具實力的宗教，很可能也是最富裕的宗教，帝國的發(fā)展離不開拜情教的神術。”蔚藍敲了敲胳膊上半透明的防侵染服，發(fā)出悶悶的當當兩聲。

“你知道給這樣一件衣服施加神術，拜情教要收多少錢嗎？”

謝情對這個世界的金錢體系已經(jīng)稍微有了一些概念，猜道：“三千？”

蔚藍搖了搖頭，苦笑道：“五萬！只能用一次！”

謝情震驚了。

林紅雖然沒有窮養(yǎng)兒的概念，但在經(jīng)濟上并不會培養(yǎng)大手大腳的習慣，謝情查看過自己的賬戶，他的存款總共是三萬九千零四十八元五分。

拜情教的神術來源理論上都是他，賺了這么多的錢，他這個神的存款還不夠給一件衣服施加神術，這合理嗎？

“謝情同學，往這邊走?！蔽邓{大校帶著他經(jīng)過重重檢查，最后才到達正在拆卸污染炸彈的實驗室。

謝情問:“這些炸彈要怎么處理？”

蔚藍：“拆卸、穩(wěn)定的污染物分類歸檔，不穩(wěn)定的會請拜情教的祭司用神術消除侵染性?！?

蔚藍稍微解釋了一下，消除侵染性后，污染物就不會再讓人變異成侵染物。

“消除侵染性怎么收費？”謝情問。

蔚藍：“依照污染物的體積來收費，每平方米177.93萬元?！?

謝情：“……”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這么值錢的神力到底是哪裏來的？

“到了，你看，這就是一個剛剛拆卸出來的穩(wěn)定污染物。這種污染物我們拆卸出來很多。有的研究員認為污染來自于地外文明，這種污染物就是地外文明的毒液，你看它紅色瓶子黑色瓶蓋和褐色的液體，這種顏色往往是危險的標志。可惜我們無法解讀這種文字，因為就連解讀文字這個過程也會造成污染?！?

謝情默默看著透明玻璃對面的污染物。

那是一瓶紅色的500毫升無糖零度可口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