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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2 / 3）

百姓開始議論不休，這一刻，他們都忘記了楚二少為南康做的貢獻、為安定做的努力、為百姓做的犧牲，他們只知道楚方白是個女子，一個整日穿梭在男人堆裏，實在不成體統(tǒng)的女人。

議論聲不絕于耳，時舟也是呆了良久，可還是將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楚方白身上。

楚方白垂首佇立，披散的墨發(fā)遮住全部容顏，聽到腳步聲的小心靠近，微一抬首，瞬凝成冰的鳳眸穿透發(fā)間縫隙，定定看向時舟。

在楚方白看來，此時所有的探究，都與那群指手畫腳的百姓無任何不同。

時舟竟被這眼神虎的一顫，呆呆立在原地不敢再動，可楚方白的臉，他卻瞧了個七七八八，粉黛雖花在臉上，卻已能看清原本模樣。

劍眉不在，臉部輪廓也少了些英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秀麗嬌顏。

時舟一時有些局促，只能掏出帕子慌亂的擦拭起手中的劍身來。

四周議論聲還在繼續(xù)，南月南星雖聽不見，可從百姓指手畫腳的神態(tài)中，已明白了一切，兩姐妹心中擔(dān)憂，身體也成維護之態(tài)，努力將楚方白護在中間。

楚方白銀牙暗咬，雖有不甘，可事已至此只能坦然應(yīng)對。她未作回應(yīng)，不露怯懦。自顧擦了臉捋了發(fā)，拾起地上行囊，頂著未施妝容的臉從容前行。

奔來的溫文德楞在當(dāng)場，他之前只覺得楚方白與祖母相似，卻沒想到，楚方白洗去妝容的臉，竟與生祖母相似成這般。

江秋眠亦是怔然，正要上前說些什么，聽到風(fēng)聲的楚方義做馬車趕至，急喚她姓名。

楚方白回過身來，看著面色發(fā)白的楚方義被人攙扶走來，冷笑出聲。

“如此驚憂，可不是欣賞自己杰作該有的表情。”

楚方義聞聲，咬牙強撐一路的身子瞬間如洩了氣的皮球，佝僂俯下身軀，劇烈的咳個不停。

楚方白漠然以待。

管家等人一陣手忙腳亂，終于，服下藥的楚方義癥狀漸好，氣息微喘的就要拉她的手腕：“先同為兄回家。”

楚方白側(cè)身閃開：“我沒有家。”

說罷，神色冷峻的背過身去，繼續(xù)向前。

溫文德作勢就要攔她去路，卻被江秋眠鉗住手臂，聽對方低聲道：“不合規(guī)矩。”

若楚方白還是男子身份，溫文德哪怕是將她抗回去，無人多說什么；可她如今是女子，與外男的一切接觸，都會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在場之中，唯有楚方義帶她回去，才最合適。

溫文德心有不甘，卻也只能作罷，眸光凌厲的看向楚方義。

楚方義則是艱難的緩了口氣，沖著楚方白背影呵道：“如此激進手段，為兄不屑為之！”

前行的楚方白也只是頓了片刻，繼續(xù)闊步向前。

走過正街，又繞了兩個小巷，熙攘聲終于淡了。半月寒光傾灑而下，視物不成問題，何況聾啞的南月南星，視力非同尋常。

途徑一條七尺寬的長巷，一路面沈如冰的南月終是忍不住，拉滿彈弓，回頭發(fā)射，彈珠如流行一般，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精準(zhǔn)擊中目標(biāo)。

“哎呦~！”

時舟疼的跳腳，一個趔趄，直接從墻頭栽倒了地上。疼痛尚未緩解，面前就多了三個人影。他趴在地上仰頭向上，三人容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跟了一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楚方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