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又關上，偌大的辦公室里再一次只剩下沈辭生和許舒兩個人。
他看著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想法，許舒不一樣，始終低頭看玻璃桌。
“沈先生，”她被盯的不自在，“東西已經送到，我也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走，這個地方她不想多呆。
沈辭生側撐腦袋，眼尾微微上挑，“我已經因為你，把下午的工作推了。”
許舒很輕的嘆氣，這讓她說什么好。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手機鈴聲打斷，許舒看了一眼備注，是莫知行，她又看向沈辭生，“抱歉，我接個電話。”
說罷就站起身走到窗邊，兩個人之間隔著段距離。
“莫老師。”
“是我，我聽夏玲說在校門口看見你了，你現在在哪兒？”
許舒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沈辭生，確定他在忙自己的事情之后才繼續說：“我在沈先生的公司。”
莫知行聲音提高一度：“沈辭生的公司？怎么跑去哪兒了？”也不等許舒解釋，就又說，“許舒啊，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昨晚還只是猜測，現在她基本能確定了。
沈辭生和莫知行兩個人的確有淵源，雖然她不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了，莫老師，我馬上就回來。”
掛斷電話，許舒往回走，沈辭生抬眸看她，聲音輕飄飄的：“你的老師？”
她沒撒謊：“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南照大學很有威望的，莫知行？”
她點頭，有些驚訝他知道自己的老師是莫知行。
就沈辭生這樣的人來說，想知道些什么，哪怕是見不得人秘密，都易如反掌。
前提是，他愿意花心思去了解。
沈辭生嘴角上挑，笑容像是有點不屑一顧，“他是個好老師。”
雖然是句夸人的話，但是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又帶著點貶義的意思。
許舒不明白，也沒有多問。
“沈先生，我先回學校了。”
“這么著急走，難不成是他說我壞話了？”
很顯然對面的人完全沒有要放她離開的意思。沈辭生像是一只狼，而許舒就是瑟瑟發抖的小羔羊。
許舒看他，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莫老師沒有說你的壞話。”
說沈辭生不是好人，應該不算是壞話吧，至少在她看來，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舒解釋的太過蒼白，沈辭生笑了，笑容很淡，現在的樣子的確溫和了許多。
“行了，”他說，“我讓張航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的，這邊坐車很方便。”
“我不放心。”這句話說出來有些漫不經心。
許舒愣了一下，卻又聽見那人繼續道：“畢竟你要是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我需要負點責任。”
不愧是資本家，她暗暗的想。
“走吧。”沈辭生看穿她內心的想法，笑意不減，“我正好要下樓。”
許舒啞口無言，只好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秘書已經提前按好電梯，禮貌的對許舒笑了笑，許舒也禮貌的回應。
這一幕，恰好被側過頭的沈辭生撞見。
原來這小姑娘會笑。
笑起來的樣子挺好看，杏眼彎彎，嘴角邊有對很淺的梨渦，很溫柔。
和那個女人，一樣溫柔。
“怎么了？”許舒見他一直看自己，不免有點疑惑。
“沒事。”沈辭生收回視線，他的目光淡下去，“想起了一個...朋友。”
電梯下行，直接到一樓，前臺已經被換了，現在這個看上去，好像比剛剛的那個友善不少。
“車已經停在外面了，”沈辭生繼續說，“我就送你到這里。”
許舒抬眸，不是說正好要下樓嗎？現在怎么又變成了送。
“謝...謝謝。”她整個人云里霧里的。
“嗯。”沈辭生看著她，最后說，“很期待和你的下次見面，許小姐。”
許舒眨眨眼睛，下意識的往后退半步，沒說話，走出去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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