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舉起杯，示意綠之也舉起來。綠之見狀只好緩緩地舉起來，心突然跳得很厲害。她看見阿嬌飲了下去，也只好緊閉上眼灌入喉中。
這酒烈得很，讓她閉著好一會(huì)眼睛。聽到阿嬌放下杯子了，她才睜開眼。
阿嬌來握她的手，“綠之，其實(shí)……當(dāng)年選才女時(shí)，你給我搶的那件舞衣，真的很美。”
阿嬌的手也是涼得很，綠之生了憐憫之意，也伸出另一只手去反握她的手。
也開懷笑了起來，“嬌嬌，你穿什么都美。”
阿嬌“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曾經(jīng)說，寶石是掛在天上的，我信了……可是呀，我總覺得，心裏頭好多東西都被偷走了……”
綠之微微欠起了身去點(diǎn)她的額頭，“你什么都告訴人家聽，當(dāng)然被偷了！”
“是嘛……”
綠之的臉貼在冰涼的桌子上，手指在桌面上篤篤地敲著，眼眸泛著迷懵的光，“阿嬌，我是不是喝醉了……我……我好難受……”她說著說著干脆哭了起來。
這樣的委屈，這樣的憤怒，這樣的幽怨……
阿嬌也伏在桌上，傻笑，“你一直都是醉的……”
“你告訴我……為什么要喝醉……為什么要哭……”她抽泣得厲害，鼻翼也在抖動(dòng)。甚至，那嘴角溢出的血開始滴落在桌上，淡淡的血腥味在鼻間彌漫，惡心得想吐。
阿嬌看她痛苦得很，自己的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盯著她看，真的麻痹了……
晌久，她動(dòng)了動(dòng)嘴，不知道說出聲來了沒有，“綠之……你輸了……”
綠之惶惑極了，雙眉因難受而緊緊蹙著，下意識(shí)地去抹嘴角，果然有猩紅的血……
她顫了顫，“輸了嗎……輸了…輸了？……”
阿嬌的臉已蒼白得厲害，她站了起來，很僵硬，哆哆嗦嗦，“我去叫彩珠來……”
一個(gè)腳步，兩個(gè)腳步……
綠之害怕地去抓住阿嬌的手，生怕自己真的死了……
可是，她始終是不敵阿嬌的力氣了，阿嬌……那么狠心的走了……
她倏然很著急，珩……他呢……他怎么不在了？
……
彩珠進(jìn)來時(shí)，她已經(jīng)徹底軟在桌上了，彩珠去搖晃她，她才殘喘著睜開了眼，“彩珠，我有兩件事要拜托你……”
看到綠之嘴裏流著血，彩珠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太后……太后說……彩珠死也要做到……”
“我……早產(chǎn)了，孩子已經(jīng)生下來。思之、還有思珩，你要替我照顧好。”
彩珠這才知道綠之產(chǎn)子了，而且是龍鳳胎，但是……但是為什么綠之會(huì)這樣子？
吃力地?fù)纹鹕眢w，從衣襟裏掏出一塊虎符，交給彩珠，“這是鐵甲軍的虎符，你有了它，就能找到鐵甲軍。孩子就在他們手上。”
彩珠接過虎符，緊握著它，哽咽著道：“奴婢會(huì)的！奴婢一定會(huì)照顧好孩子！”
綠之的眼睛卻望向了門外，“天冷啦？……”
“彩珠……是不是下雪了？”
“太后……”彩珠泣不成聲，不知道說什么。
“快、他還在等我，我要去找他……”
彩珠不知道綠之口中的他在哪裏，只是這時(shí)不想再多問了，便扶了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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