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屋裏兩人的斗嘴，屋外石凳上，穆明和江云揚迎面而坐，面上的表情卻說不上輕松。
“周望跟外族人聯合，他卻又殺青烏。”穆明把自己跟江云揚講到。
自從回來之后，心裏便總感覺哪裏不對。
江云揚手指修長，直接托著茶壺，不緊不慢地向穆明的杯子裏斟茶，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反而彎了彎眼角，沒說話。
穆明看著他一副不著急的表情，有些心急，剛抓起杯子，滾燙的茶水就被抖了出來。
“好燙！”
熱茶撒在穆明的袖子上，片刻間衣料被茶水沾濕。
一旁的江云揚趕忙拿起軟布，給她吸水，皺著眉頭看著她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穆明不著痕跡地瞥過頭去，讓自己不看他的目光，仿佛再說誰讓你，慢悠悠的。
江云揚處理好之后，抬眼看著穆明的清秀的側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邊涼著的新茶推到她面前。
“如果我們沒來此處，現在該是什么樣的局面？”江云揚看著穆明問道。
“我們沒來，外族還是會來。”
“為什么而來？”江云揚循序漸進地說道。
“為什么而來，當然為了先令……君河！”穆明說著說著，仿佛是想到什么一般，頓了一下。
江云揚看著穆明的反應，點了點頭，有點孺子可教也得感覺。
“對，就算我們不來，外族依舊會來，無湘也依舊會來，同樣的駱懷川也依舊會來。”江云揚溫潤地聲音再次響起，嘴上重覆地說道。
“所以周望也是為了先令君河，就算沒有我手裏的寒山刀，還有……駱懷川。”穆明有些詫異地說著，面前卻露出覆雜的神色。
難道駱懷川手裏也有信物？
可這么一來，一切又說不通了，如果周望也要先令君河，甚至不惜用周月言當誘餌，那么當初為什么又要他自己放棄信物？
如今又突然反悔，不惜跟外族勾結。
江云揚靜靜地看著穆明陷入思考的樣子，片刻之后，仿佛是看透她心事一般說道:“也許周望不是為了先令君河也說不定。”
“不是為了先令君河。”穆明現在腦海中全都是當時周望有些癲狂地笑著揮動長槍的畫面。
“那只能去問跟你一起槍下逃生的駱公子了。”江云揚抱著手臂，挑眉看著她。
穆明點頭讚同，如今破局之道，便必須得從駱懷川身上。
終于稍稍有點頭緒，穆明拿起江云揚推過來晾好的新茶，痛快地一飲而盡。
轉過頭卻發現江云揚正看著她，眼神裏卻一絲覆雜。
註意到穆明的目光，隨即眼神躲閃，不再看她。
“哪裏不對嗎？”穆明看著他話裏有話的樣子，放下茶杯正經問道。
江云揚搖了搖頭，頓了頓才開口:“你有沒有受傷？”
穆明搖了搖頭說道:“我沒受傷，駱懷川擋在我前面。”
江云揚卻眼神一暗，點了點頭:“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穆明雖然是個木頭疙瘩，卻也感覺到他的低落，問道:“怎么了？”
“我在你身邊不會武功，要拖你后腿的。”
穆明看著他這幅樣子，一點看不出是當初云淡風輕的跟唐東來博弈的江云揚。
笑著對他說道:“不會武功怎么了，你可是我的智囊軍師。”
“何況我又不嫌你拉后腿，誰敢說你，我就替你揍他。”
江云揚仿佛是觸動一般，抬頭看著面前的少女，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濃睫微微顫動，眼裏劃過一道暗光，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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