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姐姐, 云若想去你書房看看好不好”,清渠上荷葉青碧,蓮瓣粉白, 錦鯉繞著根莖嬉戲,柳云若站在木橋邊, 余光劃過竹簾晃動的余影,笑著拽住許攸衣袖擺, 停了腳步。
廣袖墨衫全然被拉的緊, 許攸衣回頭看他, 覷了眼他手, 驀地微挑了眉, “你不是最不喜書房,生怕拘束了你性子?”
“怎會?那是阿姒姐姐的書房, 云若定然是喜歡的,阿姒姐姐, 云若可是好久沒聽你念書了。”
秀麗眉眼彎似月牙,柳云若搖搖她衣袖, 又踱近一步, 仰著下巴,扯住她腰間衣衫,微墊了腳, “云若很是想念呢。”
二人輪廓依的極近, 落在湊在竹簾后, 已是拈了一壇子酸醋的容色眼裏,分明就是唇齒都碰在了一起,你儂我儂的,專門來氣他來了。
他掐著門框, 一把掀了簾子,沖了過去,當著許攸衣的面,擠開柳云若,抱緊她腰。
“我家妻主已有了家室,又是女子,自然不打緊,可柳郎君云英未嫁,這瓜田李下的,且不說,只是來許府小住,便是客隨主便,我家妻主盛情,領著來翠微軒賞景,也很該曉得些自重,離我家妻主遠些,免得叫旁人誤會,耽誤自己,又叫我家妻主難做。”
桃花眼囂張的瞪人,容色越發依緊許攸衣,明明白白的不肯退讓分毫,“市井皆言,名門講究風儀風度,想來柳郎君定然不會自降身份,用這種法子,賴上我家妻主吧?”
“容色!”
許攸衣掰不動他死纏上來的手,又見他言辭無狀,越發過分。
如柳云若這般深居閨閣的郎君,清譽何其重要?何況他儼然只是拿她在做由頭,羞辱旁人,渾然不曾顧及她的顏面,又置她于何地?
瑞鳳眼底浮著絲難堪,已是生了惱色。
“阿姒姐姐!不要怪容色,他說的沒錯,是云若沒規矩。”
柳云若眸光忽閃,剎那紅了眼眶,既而委屈的退開步子,垂下眼,淚珠子一顆顆掉落下來。
“可,可是阿……阿姒姐姐,云若沒有,哼唧,云若真的沒有,你知道的,云若小時候就這樣,從來與阿姒姐姐你,不分你我的……嗚嗚嗚嗚,云若沒有不要臉面,云若只是喜歡與阿姒姐姐親近而已,嗚嗚嗚,云若,云若沒有……”
嬌氣任性的郎君何曾這般委屈過?
何況此番,他并無過錯。
許攸衣看著他,到底升起了些自責,心疼之色隱約可見。
容色攥了指尖,氣惱的,又嫉又恨,裝腔作勢,他見得多了,這點子手腕,也配在他面前顯擺!
不就是裝柔弱,扮可憐,他倒要瞧瞧,誰能讓許攸衣更心疼些!
可下一瞬,柳云若哽咽著,步子一下就到了清渠池畔,身子一仰,就要往水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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