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陽回來,與錦曦感情日益增厚,朱棣在朝中無事,多了時間陪錦曦騎馬狩獵,撫琴下棋,日子過得倒是悠然,然而錦曦才滿十六,還未來得及成禮。朱棣便總有不踏實的感覺,粘錦曦越發(fā)緊了。
想起那幅繡品,朱棣便擰眉。錦曦除了繡飾品送給母后父兄,都是些鞋面荷包之類,平日極少碰針線。她貪玩好動,寧可陪了自己騎馬射箭,連自己求了許久的物事也無暇顧及。呂妃如何得知?由不得朱棣把懷疑的目光放在****祖和太子身上。
“錦曦,”他把頭抵在錦曦頭上,輕聲道,“日后我們?nèi)チ吮逼剑匀挥形覀儶毩⒌男√斓兀覕嗖粫僮屇銊谛馁M神的討好誰。”
“反正都要送禮,就送這個吧,我還有鳳目未繡,你放開我啦,明日就是東宮大宴,今晚趕好就成了。”
“不,讓珍珠幫你繡就好。”朱棣忍不住打橫抱起錦曦走向內(nèi)室,“鳳陽之時,你說過到了秋天就滿十六歲了。”
紅暈薄生雙頰,錦曦見朱棣日夜把她生辰掛在嘴邊,又羞又惱,一拳輕捶在他身上:“不行,明日東宮大宴,你讓我……”
剩下半句話聲漸不聞,朱棣忍住笑在她耳邊廝摸,噴出的熱氣熏紅了錦曦的耳朵:“過了明日,你搬來煙雨樓?”
錦曦幾不可見的輕點了下頭,埋在朱棣懷中再不抬起。
最后一縷霞光消失不見,內(nèi)堂之內(nèi)紅燭越發(fā)明亮,兩人偎依著無聲。
珍珠立在堂外輕聲稟報:“王爺王妃,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
朱棣看了眼錦曦,她就這么窩在懷里睡著,知道接連數(shù)日趕繡那幅霞帔著實累壞了。他輕輕把錦曦移到床上給她拉好錦被。走出內(nèi)堂瞟了眼窗臺前的繡棚道:“那幅霞帔王妃道還有眼睛未完成,你幫王妃趕繡了,莫要打擾她。”
“是!”
錦曦心中記掛繡品沒睡多久便醒了,走出內(nèi)堂珍珠正好收針。她走過去瞧了瞧見鳳目用黑色蠶絲以斜滾針針法繡出,鳳目晶瑩有神便夸道:“珍珠,你手藝越來越好,這鳳目比我繡得精神多了。”
“小姐,那是繡線好,我還從未見過這種絲線呢,似黑金一般,繡上去就感覺鳳凰似活了一般。”珍珠喜滋滋的說道。
錦曦接過繡線一瞧,燈光下隱有光芒轉(zhuǎn)動,用手微微一繃,韌性十足,隨口便道:“以后便進(jìn)這種繡線吧!”
她低頭欣賞繡好的霞帔。側(cè)妃不能穿明黃大紅,呂妃喜歡紫色,錦曦心細(xì)早問過大哥探知呂妃在宴上將穿降紫深衣。她又生怕行差踏錯,特意遣人進(jìn)宮問過呂妃后才選了淺紫貢緞為底。
此時已經(jīng)繡好的五彩祥鳳騰躍而上,以金線為主,在淺紫緞面上跳躍閃爍,生動靈活。想來能配呂妃服飾。錦曦滿意的讓珍珠拆了繡架,兩人合作繡好邊角,并在帔角連綴明珠,等到做完,天已微明。
錦曦長舒一口氣,打開窗戶透氣。揉著酸痛的脖頸抬頭便瞧見朱棣正坐在煙雨樓窗邊怒目而視。目光對視中,錦曦抱歉一笑,朱棣卻哼了一聲離開了。
正小心嘀咕著朱棣肯定又不痛快,房門便被推開,朱棣大步走進(jìn)來,攔腰抱起她便往外走,錦曦措手不及趕緊吩咐珍珠:“小心收置了,等會兒要送進(jìn)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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