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寧嗣音嘟著嘴不滿。
你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了。
“從你脫掉高跟鞋的那一刻。”嚴子佩拿起了桌上的筆開始寫病程記錄。
寧嗣音撇了撇嘴,把手上的高跟鞋放下穿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辦公。燈光打在她的臉側(cè),在紙上落下好看的陰影。筆尖滑動的沙沙聲,翻頁聲,和她淺淺的呼吸聲,是此刻最美的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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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醫(yī)生,我喜歡你,所以當我女朋友吧!”卓越昂著頭,眨巴眨巴眼睛。
嚴子佩彎腰揉了揉她的腦袋,卓越的頭上已經(jīng)有些小毛刺長了出來,掌心癢癢的,“小孩子。”
“誰說我是小孩子!我馬上就滿十八了。嚴醫(yī)生~嚴姐姐~你最好了答應嘛答應嘛。”軟磨硬泡了半天嚴子佩仍然含笑不松口,卓越突然松了手,垂下頭去。
“不是說病人的愿望都能滿足的嗎?”她認命般嘆了口氣,“看來我這輩子都是單身狗啦。”
嚴子佩針扎似的疼起來。治療以來卓越一直都很堅強,常常反過來安慰家人,可她一直都在默默數(shù)著日子,每天再看多一點,體驗多一點,留下多一點。“我答應你。”嚴子佩牽起她瘦削的手,“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女朋友。”
卓越揩了揩臉上不存在的眼淚,撲上前摟住了嚴子佩的脖子。護士長說嚴醫(yī)生最見不得女孩傷心,果然是真的。
就在這時來探望的季一格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怔在了原地。
“一格你來啦!正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女朋友,嚴子佩。”
季一格的視線在她們倆間轉(zhuǎn)了個來回,微微向嚴子佩頷首。“嚴醫(yī)生。”她將手上的袋子提到了病床旁側(cè)的柜子上,把卓越胡亂攤開的幾本雜志收拾好,此外再沒有其他舉動。
卓越嘟著個嘴對她這般無動于衷表示不滿。
嚴子佩無聲地笑了笑,“我去查其他病房。卓越,好好休息。”
嚴子佩再次回到卓越那兒的時候,她正坐在輪椅上盯著窗外出神。天色很暗,似是要下雨的樣子。
“不知道一格有沒有帶傘。”她喃喃著。
嚴子佩走過去把窗門鎖好,蹲下身來抬頭盯著她的眼睛,“你很在乎她。”這是一個陳述句。
“你吃醋啦女朋友?”卓越笑瞇了眼,“真讓人開心呢。”
嚴子佩又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真的好不爽呢。”
難得嚴醫(yī)生這么配合,卓越再次咯咯地笑開了。
要下雨啦。嚴子佩也在心裏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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