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接過信紙薛英一目十行的掃過，看完她哭笑不得，“割的是別人的土地能不大方嗎。”說到底疼不在自己身上，薛英搖搖頭，“不過如此一來察林部便將化整為零。”
“也好，這些都是她們應(yīng)得的。”從此北昌將會多出十幾位女首領(lǐng)，薛英很期待她們能做出何種事業(yè)。
向輝還在看信，第二封是來自薛遠道。
那位老將軍在十日前帶著一萬余覷城守軍截斷北昌聯(lián)軍的后路。
在前方打頭陣的金騎衛(wèi)得知這一消息后跳反，狠狠的捅了察林部一刀，看的王紋等寧國將領(lǐng)瞠目結(jié)舌。
“薛將軍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面對捷報向輝非常高興。
不枉他讓薛昭傳信，請薛遠道出山。
薛英聽到向輝這么說，隨口一問，“你是如何讓舅舅幫你。”她在努金部有聽聞，薛遠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再帶兵，無論是皇帝還是的其他的同僚，誰勸都沒有用。
“說來簡單，以你的名義。”向輝有點不好意思。
在推斷出薛英的真實身份后，他急召薛遠道的長子薛昭進宮，然后從他口中撬出來薛遠道在十四年前曾幫助過哈努爾。
至此所有線索對上，向輝立刻讓薛昭接著過年回家，再請薛遠道。
只是這次向輝不是以皇帝的名字，而是以薛英。
“你不怕猜錯了。”薛英笑了，她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不怕。”放下信向輝認真的對薛英說道，“除了你我想出還有誰能這么大膽。”
薛英聞言一子下錯，她想撿起來，卻被向輝打了下手。
“落子無悔。”
是你先讓我分心。薛英這么想著，但最后還是沒把棋子再撿起來，能讓人分心也算是一種戰(zhàn)術(shù)。
不再談公事，兩人繼續(xù)下棋，直到薛英落下最后一棋，她贏了。
“若沒有下錯，我該輸了。”看著棋盤薛英的目光留在先前錯落的那一枚黑子上，正是它決定了現(xiàn)在的戰(zhàn)局。
不然向輝的白棋應(yīng)先勝她半子。
“還要不要繼續(xù)。”向輝認真的問薛英，“世事如棋局局新，你可愿再來一局。”
薛英沈思了一會，說道，“陛下的意思，好像不只是要下棋。”
“是又如何。”說話間向輝抬手撿起棋子，將它們一一放回旗盒。
“對弈有時候可不見的是好事。”薛英也跟著把棋子歸置，“你身為皇帝，應(yīng)知道最麻煩的是不好控制的人。”
向輝微微搖頭，“何為好事？棋手遇見旗鼓相當?shù)膶恼撸拍芎诎追置鳌！彼慌卵τ⒉皇芸刂疲驗橄蜉x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控制薛英。
向輝需要的不是聽話的人，而是共同追逐目標的人。
薛英陷入沈默，思考好久才開口，“我不能，再以程家小姐，現(xiàn)身。”經(jīng)此一役，她再公開自己是程家二小姐，無疑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
世人在段非月領(lǐng)著京外大營的士兵沖進來前，都沒想過程雪喬與向輝早就暗中密謀，等的就是世家大族和那些有反心之人上鉤。
現(xiàn)在的程家徹底眾叛親離，想暗殺程雪喬的人只多不少。
因此無論是程雪喬還是向輝都不希望她重新做回程家二小姐。
“所以我留下，以何種身份？”
薛英把難題拋給向輝。
故意做出想的樣子，向輝過了好一會才把早就準備好的答案說出口，“皇后，你看怎么樣。”
嘆了口氣薛英笑了她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可她還是說，“大臣會認胡女做皇后？”
“認不認的，我登基也不光彩。”向輝自嘲道，“你不嫌棄我，已然是不錯了。”論起名聲，向輝是真的不在意，在他三年前決定起兵的時候就知未來史書如何寫自己。
薛英怔了一下，她不知怎么回應(yīng)。
這時候向輝趁熱打鐵，“不可能我娶個符合臣子心意的皇后，史官們就不會寫我殘害兄長。”
“英娘，作為皇帝我是該為史書上的幾行評價而順從，但作為向輝，我只想娶你，無論你是什么身份。”
向輝相信薛英不會背叛他們的誓言和理想，即使那個誓言立下時，兩人一個九歲，一個才剛滿十二，那正是萌發(fā)的年齡，他們看著那萬裏河山，心想著生長于此的黎民蒼生。
在那一刻薛英和向輝徹底明白，這人世間有遠比功名利祿更可貴的存在。
那是孩童時期最本質(zhì)的想法，即使他們在成長中表現(xiàn)的并不完美，私情私欲，染血的雙手血腥的手段，無數(shù)人的生命被他們葬送。
正是因如他們才能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并時刻提醒著，功并不在我，過全部有我。
薛英放下手中的棋子，她認真的看向向輝，說出自己的心裏話，“誰人不想做皇后。”
“但假如我為后，有朝一日，我或許會成為一把橫在你脖頸前的利刃。”薛英要把話說開，“你能接受嗎？”
向輝輕松的回答，“這正是我想要的。”
薛英聞言搖搖頭沒有再言語，向輝見狀知道她答應(yīng)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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