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坐在了陸酩的腿上,她的手撐著陸酩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臟跳動的速度,每一次都撞擊在她的掌心裏。
牧野即使沒有回頭看,也感知到了裴辭的目光死死釘在她的背上。
她從未覺得如此難堪。
“不要再折磨他了,給他一個痛快吧。”牧野低聲求陸酩,嗓音裏還攜著方才交融之后的濕度。
牧野沒有天真到以為陸酩會放過裴辭。
裴辭既落在了陸酩的手裏,便只剩下了一條死路,是她親自為他送上了這條路。
牧野早該意識到這一點的。
在她一箭射死二皇子時,就該想到的,可她非但沒有替裴辭考慮,反而為了洩憤,又朝他補了一箭。
陸酩遞給她一把匕首。
“你來動手。”
牧野接過匕首,手微微顫抖。
她來也好。
怎么樣能讓人死得最干凈利落,她再清楚不過。
牧野一步一步走向裴辭。
裴辭聽見她的腳步聲,緩慢地抬起頭來。
他額前的發絲被血沾濕,凝結,貼在側臉,這些臟污卻絲毫沒有令他的容顏遜色,反而透出破碎的美感來,只是這美感亦令人毛骨悚然,尤其他的左眼成了一池深不見底的血色潭水。
裴辭睜著他的右眼,琥珀色的瞳仁映出牧野的樣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被吻得鮮紅的唇,沾著濕潤水漬。
裴辭被釘在刑架上的右手蜷了蜷,多想伸手替她擦掉那惡心的水漬。
牧野望著他,腦海裏閃過昔日他們在大漠朝夕相處的時光,一股深切的悲涼從心中涌起。
她囁嚅兩下,從嗓子眼裏溢出一句:“先生……先生若有什么遺言,可與我說。”
裴辭艱難地扯起唇角,竟笑了起來。
“小野你不生我氣了?”
牧野抿著唇不語。
裴辭徐徐地說:“看來是還在氣,你的氣性一向大。”
他說話時的神態和語氣,不像是要臨死的囚徒,而像過去一樣,是她的摯友良師,他們同坐在他院中的竹林裏,飲茶閑談。
牧野鼻子裏涌上酸意,差點握不住她手中的匕首。
說完這兩句話,裴辭的呼吸喘了起來,似乎快要將他所剩不多的氣力耗費完了。
“幫我帶一句話給牧喬。”他極為緩慢的說,聲音越來越低,低到牧野已經聽不清了。
牧野走近他,將耳朵貼近他的嘴邊。
裴辭帶著血腥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側臉,“可惜她那一壇女兒紅,不知何時能喝上了……”
說話的時候,裴辭的囚衣裏悄無聲息地出一條黑蛇。
黑蛇看見面前的牧野,豎瞳越發明亮了,好像一輪金色的血月,像是盯住獵物一般盯住了牧野,它伸出蛇信子,發出微弱的嘶嘶聲。
牧野尚未弄明白眼前的黑蛇是為何出現,黑蛇便振動它的蛇尾,躍到了她的肩上,以極快的速度滑進了她的衣領裏,在脖頸間掠過。
冰涼滑膩的觸感好像一只手指劃過她的肌膚,黑蛇咬住她纖細雪白的脖頸。
一陣刺痛,牧野的匕首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聲響,她皺皺眉,低下頭,扯著官服的衣領和袖袍,想要將那只黑蛇給抖出來。
陸酩凝著她,也看見了那一條忽閃而過的黑蛇,他的眸色倏地一緊,大步朝牧野走去。
牧野的雙手在官服上摸索,方才在她身上游走的黑蛇像是突然消失了,如何也找不到它的蹤跡。
陸酩已然走到她的跟前,握住她的手腕,拉到他的眼前,只見牧野的無名指上出現了一道隱約到幾乎看不見的細細血線。
他手上的力道猛地收緊,幾乎要把牧野的骨頭捏碎。
牧野忍著沒有哼聲。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末日刁民 我真不是仙二代 神印王座之星空神域 炮灰女配她撕掉了劇本 妃常伴讀:太子,請自重 五零漁家紀事 萬道帝尊 總裁駕到夫人別跑宋淼霍天擎 楚塵宋顏整本免費 瘋批小嬌嬌在偏執指揮官懷里撒野 和離后嫁給了前任的死對頭+番外 繼夫 萬詩閣 抗戰:殺敵爆獎勵 樂可(校對版+番外) 穿成校園文男主的后媽 來當我的巫女吧 閻羅大帝 我的閣樓通異界 重生奶爸雙胞胎女兒 大佬跟他的小仙女一起重生啦 首輔嬌娘顧嬌蕭六郎 全京城都在給我催婚(重生) 小家碧玉 籃球之超級進化 又菜又愛玩(高h) 全職進化武裝卡牌 醫妃權傾天下林初九 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上品寒士 諸天最茍龍套 大漢之帝國再起 早安,總統夫人 他站在夏花絢爛里 重啟1988 詭異末世,我能鑲嵌負面代價 系草穿成蘿莉后 蘇錦玉沈嶠言 一生錯愛:薄少,請放手唐詩薄夜 萬古至尊劍圣 畢竟我只是只小老鼠[綜英美] 換個千手心臟能收獲木遁嗎 冷面大佬的小嬌妻 簽到三年,成為全球特戰之父 從饕餮開始 我是混混我怕誰 影后是我心尖寵 屠龍者 [全職+劍三]818那個榮耀第一曬女狂魔 反噬 蒸汽朋克下的神秘世界 開局1861:我剛繼承荷蘭王位 愿君安好 扇花錄 隨風悠然 我用非人類當演員那些年 重生之蘇晴天的巨星之路 BOSS來襲:嬌妻花式溺寵 魔王他老婆總想上交他 叛逆 蕭瀟(nph) 甜寵替嫁妻陸卿寒溫惜 舒心(H 1V1青梅竹馬) 被溫柔竹馬騙上床(高h) 斗羅大陸之冰凰斗羅 [暮光]燦爛陽光 俘虜(上部+下部)+番外 男妻太囂張 我媽才是女主角[八零] 該怎么讓人相信我穿越了 狂妻來襲:九爺,早安! 穿越之不受寵皇后 兒子們,太悶騷 謙神傳 青袍道士 王妃快跑晉王爺他心眼超多 孤星寒月 帶著骷髏軍團闖末世 諸天玩家 瞎眼三年,我的學生都成了大圣 天啟召喚陣法 意外之外 給貴族學院F4打工的日子 我在霍格沃茨搞發明 天災囤貨:開局一口鍋 結婚七年,都以為自己是替身 劍照霜 極惡之藍極惡之林中小屋筆趣閣 我的崽全是美強慘?! 在恐怖游戲里做NPC 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蟲族夫夫日常 卡bug后我和反派師尊HE了 星際之能源大亨 諸天證大羅 寧也傅蘊庭 重回老婆高中時 爬上妹妹的床(高H) 婕妤生存攻略 從霍格沃茨開始重新做人 最難不過說愛你 肆意寵愛 《分數》 獵手準則 玄幻:開局一身無敵大招 丹闕月皎潔 BE狂魔求生系統[快穿]+番外 我在副本打工養傘 甜寵100式:君少,來嘗鮮! 我親懵了那個孤僻的啞巴少年 北涼世子:開局簽到三千暗影刺客 蠢福 狼性小叔,別玩我!童璐冷夜謹 我的廚房通東宮 無敵,從云養諸天女帝開始 五代江山風月 神眼天醫 我停在這二天 晝眠(np) 大佬們的修羅場 一定要這樣對待妹妹嗎(純百骨科) 臨安引 系統把我上交給了國家 穿成極品婆婆后我路走寬了 寵物小精靈之芽衣 穿成年代文里的漂亮寡婦 我是個村民你有意見嗎? 被體育生高黃文宿舍文章 妻上門來:難馴絕色夫君 我以人設闖諸天 我的七個師姐貌美如花 九龍歸一訣什么時候完結 瘋批病嬌重生后在她面前裝乖(sc 1v1 雙重生) 光之國:我奧特曼,咋全怪獸技能 重生帶著系統當大佬 重生棄少 溺于月色 天災第十年跟我去種田 當大佬們爭先恐后成為我小弟 哥,你前男友是我的了 再少年 劍無雙是什么 穿書后只想和婆母鎖死 翻車后,萬人迷她深陷瘋批修羅場 我的餐廳通異界 末世重生之平安是福 直播歷代王朝開國難度對比與后續 被奪舍后清冷師兄黑化了 和愛豆互換身體后 詭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