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么一個夜晚，柳見戈一個人看守躺在床上的柳如斯，“水，水……”，柳如斯口內微微地說道，但是他父親還是聽清楚了，因為夜深人靜，然而更多的是他對柳如斯的關心。
他迅速按了下呼叫按鈕，叫來了正在值班的護士，護士就斟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
父親高見戈見到了熱水，像見到救命饅頭一般，他眼里的淚水滾滾而下。
捧著這杯水，他慢慢地灌進了柳如斯的喉嚨，全身都是傷痕的柳如斯想要動彈下，但是疼痛還是止住了他的行動。
“兒子，養傷最重要”，站在一旁的柳見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小聲的說道。
柳如斯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眼里大滴大滴的淚珠滾滾而下，就像傾流直下的瀑布。
柳如斯或許是知道了自己的錯誤，還是覺得對不住父母，總之，他頭顫顫巍巍地搖動著，似乎有使不完的勁。
父親看到這里，知道柳如斯是個要強的孩子，就不斷地安慰他。
天朦朦朧朧地亮了，父親很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大夫以及親朋，曾琪時和同學們也趕了過來，大家都給柳如斯說了好多寬心的話。
一周，兩周，三周。
住院已經整整三周了，母親掰著指頭計算到，因為此時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家的積蓄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還有借來的錢。
父親高見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如，我再出去借借？”
“還向哪里借呢，該借的不該借的，我都借了。”
兩人一時語塞，但是這對話還是被一位滿臉橫肉國字臉的大夫聽見了。
他悄悄地叫他們夫妻二人過來，兩個人以為又有什么不良的反應，就悶著頭走了過去。
到了辦公室，那大夫說道，“現在企業有一種臨床藥物，可以加速腦組織的恢復，你兒子恰好……”
見夫妻二人的臉沉了下去，醫生沒敢再多說。
夫妻二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先是父親的頭低了下去，接著母親也將頭埋了下去。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不是答應，這只是一場賭注。
“這是協議書，你們看看。”說著，醫生將薄薄的幾張白紙遞了過去。
夫妻二人還是沒有話說，他們兩個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幾乎沒有拉下一個字。
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名堂。
這個時候，兩個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他們借錢的辛酸，以及現在生活的吃緊。
“要是同意，就在下面簽個字”，那滿臉橫肉的醫生毫無語氣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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