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振接著說：“煙霧釋放之后，方教授迅速鉆到了桌子下面，然后旁邊的助理換了一張全息投影的塑料膜，藏在暗處的投影儀將事先錄制好的影像投在上面，從觀眾的視角看完全就是3d畫面，加上大伙當(dāng)時的註意力全在那只蜻蜓上面，很難發(fā)現(xiàn)破綻。接下來方教授被四維物體吸進(jìn)去，這當(dāng)然也是特效畫面，與此同時，方教授快速逃出發(fā)布現(xiàn)場，跑到外面，裝作瞬移的樣子。”
陶月月笑笑，“完全正確。我查到這家研究所在一個月前訂購了三臺全息投影設(shè)備，一臺比一臺性能好，看來是初期的演出效果不太理想，所以最后他們斥巨資購買了演唱會上使用的極米zx投影儀，當(dāng)年讓死去的黃家具重返舞臺，用的就是這個，效果幾可亂真。其實我想到這一點主要是當(dāng)時有個細(xì)節(jié)，有記者想近距離觀察，被站在左右的助理擋下來了，就像魔術(shù)不能從側(cè)面欣賞一樣。”
狄振說：“如此說來，研究所全員都應(yīng)該知道四維實體是不存在的。那家伙還想利用方教授的死來炒作一波？”
陶月月說：“他想騙取讚助！”
狄振突然想，小偷跑進(jìn)來偷走四維物體？為什么小偷要挑今天，挑記者發(fā)布會的日子，又是大白天來偷。
研究所裏根本沒什么防盜措施，完全可以趁天黑溜進(jìn)來行竊。
還有在行竊之前，一個打扮靚麗的女人走進(jìn)來，在墻上作打洞的記號，未免也太高調(diào)。
原本一口氣開完的發(fā)布會，偏偏加個中場休息。
狄振說：“陶警官，有沒有一種可能，所謂失竊事件也是被安排好的表演之一！”
“你的意思是……”
“發(fā)布會的目的是為了炒作，吸引資金，但方教授這個騙子根本就拿不出來什么四維物體，只要這東西丟了，就真假難辨，剩下的只有目擊者添油加醋的證詞，方教授可以對資方說只要給我多少多少錢，我可以再做一個出來，如此一來就達(dá)到了騙錢的目的。”
“有道理！”陶月月點頭，“就像那個假大師被人約出來決斗，他立即報警把對手抓走一樣，既成全了名聲，又不會露出破綻。照這樣說的話，張毅是知道這個計劃的，他現(xiàn)在散布謠言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四維物體賣出去！”
狄振說：“據(jù)我所知，張毅和方教授之間有一些摩擦，他也有理由殺掉方教授，然后自己賣出四維物體。”
陶月月笑笑，“以我的直覺他不是兇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剛剛殺掉人，又要嘩眾取寵地表演，常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
狄振搖頭，“殺人者絕非常人，我聽說過一個案子，一個女孩殺掉了同班同學(xué)，被捕之后她說自己殺人的原因是對方的新鞋太漂亮了，她很嫉妒。殺人者就是異類，他們?nèi)狈睬槟芰Γ瑲⑷司拖袷峭瓿梢粋€任務(wù)，或者除掉一個障礙。”
“你說的有道理。”
“不想知道張毅腦子裏裝了什么嗎？”
“用你那招啊？”
“趁警察還沒來，我們還有機(jī)會！”
陶月月往外瞅了一眼，說：“可他現(xiàn)在被記者圍著呢，怎么下手呢？催眠不是要在很安靜的環(huán)境下嗎？”
狄振笑笑，“你對催眠的認(rèn)識只是皮毛！幫我轉(zhuǎn)移下註意力引開記者，只要一瞬間！”
陶月月想了想，“我可以拋出一個重量級的話題，把記者吸引過來。”
“可以！”
“你得全程錄音，我要聽！”
“沒問題！”
于是陶月月先走一步，狄振站在休息室的門邊，看著張毅在那口沫橫飛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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