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可嘴角還是不自覺地上揚，伸手拉著陳頤恒的外套衣角：“送我到了就回家啊?！?

陳頤恒笑著點點頭，伸手蓋著牽著自己衣角的那只手：“你的手怎么都沒暖過?。棵看挝罩寄敲礇?，以后在兜裏備著一次性熱水袋?！?

“動一下就暖和了，不用那么麻煩，我身體好。”

姜玉拉著陳頤恒往前走，這會兒那個早餐攤的人比較多，但依舊，坐在那兒吃的還是老年人居多。

姜玉看了一眼攤鋪的老板娘，在老板娘看向自己的時候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正要走過早餐攤的時候，陳頤恒拉著姜玉停了下來。

“怎么了？”姜玉看著陳頤恒，不知道他想干嘛。

陳頤恒沒回答她，而是拉著她來到早餐攤：“阿婆，那個劉宏彥今早來過沒有？”

老板娘正在油鍋裏炸油炸粑，聽著聲音后才抬眼瞧了瞧問她話的清俊男人，再看了一眼一旁的姜玉，原本就慈眉善目的臉上笑意愈濃，“沒呢?！?

陳頤恒笑著應了一聲，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了些零錢遞給阿婆：“他平時早上一般買什么買多少，您看著給我裝一份吧。”

“小伙子來這兒干什么呀？”老板娘用夾子翻滾著油鍋裏的粑粑，原本還是白色的面團不一會兒變成金黃色。

“和我媳婦兒來拜訪劉老板。”

阿婆手中的動作一停，抬眼看著一旁的姜玉，笑道：“他跟你是一塊的？”

姜玉點了點頭，到底明白了陳頤恒的打算：“麻煩阿婆給我們裝上吧?！?

“行吧！”阿婆看了一眼一旁的清俊男人，從一旁撤下幾個塑料袋，麻利地裝上東西，“姑娘，前幾周怎么沒見你過來啊?！?

“劉宏彥不是有事嘛，我就沒過來了。”

“其實你沒事也可以過來看看，還有比劉宏彥那兒很有趣的呢?！卑⑵艑⒀b好的一袋遞給她，“阿婆這裏就挺不錯的?！?

姜玉笑著點點頭。

“小伙子之前是不是來過啊，我看你挺眼熟。”

陳頤恒從姜玉手裏拿過袋子：“來過幾次?！?

“哦～是不是和一個戴眼鏡眼睛大大的那個小伙子一塊來的？”

陳頤恒接過袋子的手一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眼姜玉，轉頭對阿婆扯出一抹笑：“我是和我媳婦兒一塊來的，呵呵呵。”

阿婆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有些不確定地再在陳頤恒臉上打量了片刻：“也許是我記錯了吧，呵呵呵?！?

阿婆將剩下的東西都裝進了袋子裏，從圍裙口袋裏找了些零錢補給了陳頤恒：“慢走啊，常來啊！”

姜玉從阿婆那兒接過剩下的袋子，看了眼一旁的陳頤恒，沈聲道：“走吧?！?

陳頤恒提著袋子兩三步追上姜玉，姜玉走得急，陳頤恒扯東扯西地說了一通都姜玉都沒理他，陳頤恒知道，她生氣了。

哎，真不該好心去給劉宏彥買什么早餐，阿婆記性也真是好啊。

姜玉走得急，二話不說突然停了下來，一個猛轉身，跟在后面陳頤恒差點就撞上去了。

姜玉涼颼颼地盯著眼前這個眉目溫和的人：“你來這裏干什么？”

“陪你啊?！标愵U恒臉上依舊掛著一抹討喜的笑。

“我是問你前幾次來這裏干嘛？”姜玉看著眼前笑得一臉溫和的人，心中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聲音都大了幾分，似乎能在安靜的峨皇街蕩起些許回音，從一旁路過的老人夫婦都不免轉過頭來看他們幾眼。

姜玉知道，依陳頤恒的性格和條件，不大可能來這種地方干嘛干嘛，可是當聽到老板娘提起而他又試圖不帶痕跡地否認時，姜玉還是覺得挺不爽的，沒理由，就是不爽。她甚至覺得他和這條街的牽扯可能很深，她擔心哪一天她稍不留神，他稍不註意就被店門口那些拉客的鴇母們拉進去給做了！

姜玉瞥了眼路過的老夫婦，老人夫婦見姜玉看過來便趕緊收起打探的目光繼續往前走。

陳頤恒看著姜玉，手裏提拉著兩個袋子騰不出手來：“過來看看這邊的情況，你不是要在這邊采訪一段時間嘛，我總得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吧，畢竟，這一片都是紅燈區，你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啊?！?

姜玉原本緊皺地眉心稍稍一松，不冷不熱地瞪他一眼：“你醫院一大堆事處理好了嗎你就來操心我?！?

“順便嘛，而且我和劉宏彥交情比較好，我幫你拉拉線也是好的?！?

姜玉半信半疑地看著陳頤恒：“你和他只是醫生和病人的關系？”

“呃……”陳頤恒沈吟了片刻，想著用什么詞描述得比較正確，“是建立在醫患關系上的朋友關系?！?

見姜玉眉毛輕挑，陳頤恒將一只手的袋子移到另一只手上，牽起姜玉慢悠悠地往前走：“之前給他動手術的時候覺得這個人挺有趣，他出院后也經常帶著他的朋友來醫院看病，久而久之，我們就成為朋友了。”

姜玉幾不可察地嗯了一聲，握住陳頤恒的手的力道稍稍收緊了些。

“放心吧小玉，我和他們兄妹真的只是朋友關系，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

姜玉聽著陳頤恒突然一本正經地岔出這么一句來，臉上一熱，半羞半惱地剜陳頤恒一眼：“以后少來這裏，你是有多不清楚自己的顏值有多高就敢往這裏跑啊？哪天被某位姑娘拉進去我可不來救你！”

陳頤恒額頭一黑，臉上常有的溫和之色都黑沒了。

“看我干什么？你敢說你走在這條街上那些坐在店門口的媽媽們沒有向你伸出‘援手’？”

“……”

還別說，每次來這裏那些鴇母們看他的眼神確實是要準備伸出“援手”的意思。只不過這樣的眼神陳頤恒見多了，以至于都習慣了，沒太註意。倒是小玉……

“那以后你跟我一起來吧，這樣她們看到我有主了就不敢打我的主意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