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衍和程飏幾乎是踏著鈴聲進教室的，他們到的時候，教室裏已經快要坐滿了，兩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戚衍把書拿出來，打開到今天要學的部分，往中間推了推。
程飏笑了笑：“你給我看我也看不懂啊。”
戚衍就瞥他一眼：“你看的書不是挺雜的么？”
“……那我沒事看醫學書干嘛？”程飏有些無奈，“小衍子，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戚衍沈默了一瞬，說：“你叫我什么？”
“七哥。”程飏立馬改口。
戚衍看著程飏，說：“上課認真聽講，沒有書聽不懂的。”
程飏突然想起了他們初中的時候，他和戚衍坐一塊兒，戚衍上課認真得不行，他在旁邊呼呼大睡。
以往他上課睡覺也沒見小衍子管他呀？
戚衍看出了程飏的疑惑，看了講臺一眼，說：“這個老師很嚴，還喜歡提問。”
程飏覺得有些不妙，講臺上的老師已經開始提問了。
他湊近一些，悄聲問：“那他要是點我回答問題怎么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程飏好像看到小衍子嘴角勾了勾，接著他聽到了回答：“你就說你不知道吧。”
“那他要是問我為什么不知道我怎么回答？”
程飏註意到小衍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來的為什么。”
程飏嘴角不經意地勾了勾，他繼續問：“那他要是覺得我上課不認真，批評我怎么辦？這么多人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如他所料，小衍子看著他，眼中盡是笑意：“你就說你不是醫學院的，對學醫感興趣，來蹭節課。他保準不為難你，還會夸你。”
程飏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小衍子貌似……挺喜歡逗他。
“哦。”程飏點點頭，心道，不是對學醫有興趣，是對你有興趣。
戚衍上課一向認真，跟程飏講了一會兒小話，他就繼續聽講，筆記刷刷刷的記，程飏在旁邊看得直咋舌。
一堂課有驚無險的過去，好幾次老師都從他們身邊經過，程飏提心吊膽的，就怕突然一只手搭他肩上，說：“請這位同學來回答一下吧啦吧啦吧啦……”
那他就悲劇了。
走出教室，程飏覺得他終于活過來了，忍不住把手搭在戚衍肩上，一臉不解地問：“你當初怎么就選擇學醫呢？”
戚衍看向程飏，眉峰微皺：“怎么了？累么？”
“沒。”程飏一下把手收回來，站正了。心道他就是想吃個豆腐。
“你要是累的話就回去睡會兒，我待會兒還有兩節課。”
“不累，我就坐那兒什么也沒干。”聽到戚衍說還有兩節課，程飏這會兒就有些心疼了，“倒是你，一天上這么多的課，別累著了。”
“也不是每天都這么多課要上的。”戚衍笑了笑。
“那……你最近什么時候有時間？”程飏目光飄忽。
戚衍掏出手機看了看課表：“明天周五滿課，周六倒是沒課，不過社團有個活動，周日就沒事兒了。”
“社團？哪個社團？”程飏問。
“青年志愿者協會。”戚衍說。
程飏嘿嘿一笑，兩人繼續趕往下一堂課。
這回他們去得早，坐了個靠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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