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小姑娘了，不需要。”
“是啊，又不是小姑娘了，”楚芹露感慨地捻起花嗅了嗅，“要是換作當(dāng)年，我早就感動得淚流滿面了。”
“那現(xiàn)在呢？玫瑰花不行了，換康乃馨嗎？”周念言面上故作輕松地開著玩笑，心下萬分警覺。他有預(yù)感，楚芹露會把話往他不愿面對的方向上帶。
“好了，”楚芹露看著眼前這只又豎起來的刺猬，不再打算讓他去猜忌，“表個白而已，怎么跟要打架一樣。”
“可沒有一個女生，會這樣跟向他表白的男生說話。”
“你也說了，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
“那你想要什么，車、房、還是安穩(wěn)的事業(yè)和家庭？”周念言不知不覺較起了真，他從小就這樣，一旦有什么認(rèn)了真的事，別人一句玩笑話都能讓他拗半天。
“我知道，女人想要的無非也就這些，”楚芹露碰了碰外圈即將掉落的花瓣，“可是這些都得有一個前提，你知道嗎，周小朋友？這個前提是‘愛情’。”
楚芹露不止一次叫過他“周小朋友”，這次卻讓他沒來由地一陣反感。
“我喜歡你，大概有一年了，這個你知道。”
“是很喜歡，”楚芹露清楚該是把話講明白的時候了，“但卻是依賴。”
“有什么區(qū)別？”周念言顯然被她的話繞得有些生氣。
“區(qū)別在每一個被依賴的，被暗戀的，無論女人還是女生，都明白。”
“依戀不就是喜歡，喜歡不就會發(fā)展成愛？”拖的時間越久，周念言火氣越大。
“‘依戀’或許會，但‘依賴’不會。”
“你說了那么多近義詞，不就是拐彎抹角地想拒絕我？”
“是的。”楚芹露的回答堅定無比。
周念言瞬間怒不可遏，將近一年的時間，他付出了那么多感情，憑什么楚芹露僅用兩分鐘就可以把他全盤否定？
“什么狗屁‘依戀’‘依賴’，我喜不喜歡一個人，一年時間，還由你說了算！”
周念言掏出一直藏在口袋裏的信，狠狠往地上一摔。
楚芹露彎腰拾起了信，扁平的信封上，還有一塊圓環(huán)狀的，堅硬的突角。她打開信封，用手接著倒了倒，一枚綠寶石戒指滾入她的掌心，瑩瑩閃光。
周念言早已甩門離去。
楚芹露把戒指戴到無名指上，偏小了，又換中指戴上，仍有點擠，一直換到了食指，才正好套得進(jìn)去。
付出了一丁點兒就一定要得到回報，得不到就翻天攪地大發(fā)脾氣。楚芹露嘴角一彎，笑了，又止不住地心酸。
真是腦袋上時刻供著的小祖宗，被寵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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