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廁所裏的換金所狼藉一片，無論是尚未來及運回的尸體還是已經兌換的錢幣都散落散落滿地。角都伸手猛地掐住了換金所老板的脖子，將男人狠狠的抵在尸體存放柜上面，面目猙獰的喝道。

“誰送來的？！！回答我！！！”

是真切實意的升騰起了殺意，之所以還未動手殺人并不是因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主顧，并非是因為他所擊殺的大部分尸體都拿到此處換錢，而是因為如果殺了他的話，那么接下來的線索就斷了。

“咳咳咳——”

因為窒息出來的只有咳嗽，男子面呈青紫，是幾近窒息而死。角都猛地出手將自己的半個老板仍在地上，又一次發聲喝問，“四兄弟的尸體，誰送來的！”

“對，對對不起，角都先生，我，我，我不知道啊！”

伸長了手一拳擊在男人腹部，有咳出來的鮮血，也有咳出的黃牙。

“你真的想死么？”

“不，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四，四兄弟的尸體是我收的，但，但是我以為是您托人來送的。”

“那家伙長什么樣？說！”

“不，不知道，面，面具，戴著面具。”老板說，大概是怕自己解釋的不清楚，連忙比劃了一個高度說，“這么高，不像是忍者的樣子，就，就說是受人所托來送尸體的。”

角都正欲有所動作的時候，首領的聲音響在了心底。

——角都，回來，已經查出來了。

——誰？在哪裏？死了還是活著呢？

——活著呢，別殺換金所的人，現在曉不能惹上麻煩。

——我知道了。

回應完畢，角都扭頭前行，冷冷的說道，“命暫時留在你那裏。”話音落地之時，人影已然消失，換金所老板攤坐在地，尿濕了褲子。

馬不停蹄趕回村子，角都見到佩恩時候說的第一句話說。

“在哪裏？”

“木葉。”蝎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隨之丟出來的還有一個上封的卷軸，攤手打開是一個關于四兄弟的任務，最后的受托方標註的是木之葉印記。

“怎樣行動？”角都問，抱臂靠在墻側，一雙瑩綠色的雙眼閃爍著不定的殺意。小南緩步而來，面色冰冷毫無情緒起伏的對著佩恩開口道，“已經通知下去了，現在木葉不敢和山椒魚半藏撕破臉皮，如果真的在木葉的話，那么很快就能得到答覆。”

“要是木葉矢口否認如何？”角都問，他是斷定了木葉會撒謊。小南不言，在此時此刻給木葉說話的是一直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鼬。

“木葉不會因為叛忍得罪同盟國。”他說，而后再心底補充完這句話，該擔心的是更木北是死是活。

“這是對故鄉的信賴么？”角都說的滿口諷刺，鼬微微皺眉并不答話。

“那，我們去木葉救回小北醬吧~”阿飛手舞足蹈之下，是陰暗堪稱憤怒的內心。

可惡，竟然被木葉的撿去了，審訊這種人的話，那家伙肯定在一邊，殺她的機會都沒有。

“你給我滾。”佩恩煩躁的呵斥，阿飛一呆，萎靡稱是退到一邊。

“在沒有得到答覆之前誰都不要擅自行動，要是讓木葉知道小北和我們的關系，木葉是絕對不會放人的，這關乎著小北的性命。”佩恩說的嚴肅無比。

鬼鮫皺眉看向所謂的首領問道，“時間過了這么久，說不定更木北已經把曉的情報一個不漏的透漏給了木葉。”這是一個任誰都會產生質疑的東西。迪達拉一怔，他也是這樣覺得，然后他立馬說道，“對呀，而且北姐要是死了——”話沒說完，因為他能感受到那越來越冷的目光，來自于佩恩，也來自于安靜立在一邊的小南。

迪達拉什么都不說了，退后一小步，站在了蝎的身后，小聲嘟囔著，“我，我就是說這種可能性。”

“不用擔心，那家伙是更木北。”蝎說，著究竟是對迪達拉說的，還是對小南說的，亦或者是對所有在真切擔心著更木北的人說的，暫時沒有人能分得清。

……

拷問變質成虐打的時候，更木北就贏了。卡卡西向三代火影申報了這個事實之后，主審官從伊比喜換成了卡卡西，陪審官從卡卡西換成了伊比喜。

“想吃么？”伊比喜拿著飯團遞到了更木北的面前，長達三天的饑餓外加體力的流失讓更木北變得異常虛弱，從半月前開始，身體的傷恢覆的速度就變得格外緩慢，這是身體素質開始衰弱的象征，再這么下去即便她被送回了雨忍也有可能做不了忍者了。食物，水，睡眠，是她此刻最為需要的東西。

更木北舔著干裂的唇，微微點頭。

“告訴我那個木遁忍者到底是誰？”

對方是能力極其出色的拷問專家，虛假情報幾乎一眼就能辨別出來，撒謊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如果無法繼續做忍者的話，那么她存在就沒有意義了，對于曉毫無用處……

更木北垂下了頭，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守住情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曉暴露在大眾的視野當中，從這段時間來看，木葉了解曉了解的不多，鼬并未沒有全身心的投入到間諜活動中來，或者說他的自以為是讓他以為能憑借一己之力來守護木葉，這一點對于更木北來說真是甚好。

“啪”

飯團被丟在了地上，距離更木北不遠的地方。她需要食物，所以這被棄的飯團是她的目標，所謂的舍棄尊嚴便是如此，不，應該說一開始就沒有什么尊嚴。她俯身低頭，雙臂是被鐵鏈左右吊起的，高度讓她呈跪地的姿勢，坐不下卻也站不起來，尋常的軀干傷害，這個姿勢她維持了三天，就算解開之后也需要用一段時間來恢覆扭曲到變形的腿，過程也許艱辛但決不至于殘廢。

她俯身盡力向前，像一只四腳動物一樣用嘴去咬那遠離她的飯團，很微妙的距離，微妙到讓她以為只要一點點就能咬在嘴裏，微妙到任她如何努力都無法達成那一點點。

鐵鏈哐啷哐啷作響，距離飯團仍舊有丁點距離。

伊比喜蹲下了身，就貼在更木北的眼前。

“告訴我曉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這個就是你的。”

是一個我拼死都要守護的組織。

更木北想，更加拼命的去咬那個飯團。

這一回走來的是卡卡西。他蹲在了女人面前，輕輕的把飯團向前推了一點點，久未進食的嘴嘗到了食物，眼中那一刻的放松之后，也對上了一只赤紅的寫輪眼。

卡卡西以為自己會看到該看的人，但是卻沒曾想到他看到了不想看的東西。

藍橙相間的少年，如天一般大的巨石，赤紅的血，尖銳的雷鳴，失神的少女。

——卡卡西，我會成為你的眼睛幫你看清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