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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1 / 3）

第70章

為了和眾人記憶裏形象正面的瑪奇瑪小姐區(qū)分開, 如今流傳在日本公安內(nèi)部和咒術師手中的官方照片，無一不是支配惡魔居高臨下、神色冷漠的支配者形象。

為此，惡魔獵人內(nèi)部也掀起不小的爭議。“這照片絕對是岸邊隊長拍的”是當年排在第一位的吐槽。

伏黑惠童年時親眼見過本人, 也不小心翻到過父親存有的相冊，更聽說過十年間各種各樣完全變味的惡魔傳言。即使再不關心，耳濡目染下，少年對瑪奇瑪?shù)挠∠笸Ａ粼凇昂芎每吹膼耗П仨毜孟麥纭钡臏\顯定義上。

……一直等到真實的，會呼吸有心跳, 笑起來很好看的瑪奇瑪小姐出現(xiàn)在面前。

平面的圖像永遠不能和出現(xiàn)在面前的真實作對比。圖像都是靜止的, 真實卻在一舉一動間暴露無數(shù)的信息。伏黑惠在和室另一頭的柜子裏翻出梳毛用的刷子, 瑪奇瑪欣然接過。她先給趴在膝蓋上的狗狗輕柔梳毛，又將它們一一挪到軟枕上, 讓年紀可以做老爺爺?shù)墓科鎮(zhèn)兯酶恪?

“謝謝你照顧我的狗狗們, 伏黑君。”粉發(fā)女子溫和地說道。“我會記得這份恩情的。”

伏黑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帶, “沒什么。”

“我的狗是什么性格, 我還不知道么。”瑪奇瑪?shù)氖种腹蠢@著哈士奇頭頂上的絨毛，似乎是意有所指。“之前是甚爾讓你幫忙養(yǎng)的，是嗎？它們太頑皮了，一定給伏黑君造成不少困擾。”

“十年前……伏黑君那時候也才六歲呢。又要上學又要幫忙照顧它們，真是辛苦你了。”

“……”

是啊，六歲小學生養(yǎng)三只大狗, 就算當時有津美紀在一旁幫忙, 也是杯水車薪而已。

這其中的辛苦連惡魔都懂，為什么他的監(jiān)護人五條老師, 就完全不明白當時他一個小學生的壓力呢？

之后過了幾年，一次隨意的遛狗散步，伏黑惠居然當街撞上消失多年同樣在遛狗的親生父親。亂七八糟的認親現(xiàn)場簡直不堪回首, 莫名其妙又多了兩只哈士奇進家門……

想起曾每日回家必先打掃衛(wèi)生、鏟屎遛狗梳毛一個不少的心酸往事，小小年紀已是養(yǎng)狗專家的伏黑惠閉上眼睛，深深嘆出一口長氣。

還沒說出“這點小事不值一提”，他的肩膀上就多出了女性手掌的重量。

瑪奇瑪靠得很近。她的眼神是靜靜流淌的湖水，包容一切，溫柔又繾綣地反射著金色。這抹金色讓他驀然想起廊下的陽光。那種暖洋洋鋪灑在身上的熱力，任何人都會在她面前放下心防。

“不要小看自己的能力，伏黑君。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

“我也希望你不要介意剛才甚爾的態(tài)度，在進門之前，我就稍微猜到會發(fā)生什么了。”瑪奇瑪?shù)馈！斑@一出好戲，算是我與甚爾一同演給禪院家那位公子哥看的。”

“你在回日本前，就有和伏黑甚爾……和我父親談過嗎？”

“最后一次談話，應該是十年前吧。”

支配惡魔閉上眼，似乎是在回憶。“那一天的混亂，直到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呢。五條悟先是幫忙，又想對我動手……等到甚爾來后，那個中國來的惡魔獵人才被引走。”

“再然后……電鋸人出現(xiàn)了。我沒能找到機會和甚爾告別，游戲結(jié)束，那由多就醒了。”

這樣難得坦白的話語，若是讓五條悟聽到，一定會揪住其中的字眼“游戲”追問；若對面是七海建人，則會被當成重要信息，交待給咒術高層。甚爾多半會嘲笑她當時支配不了電鋸人的無能為力，而伏黑惠？少年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所以，你就是那由多，那由多也是支配惡魔。”

伏黑惠蹙眉。“先前你的覆活，是因為惡魔曾和內(nèi)閣大臣簽下……【國民替命契約】。”

“也就是說，你和甚爾的這出戲，讓無辜人也跟著死去了……！”

“這個世界，喪命的無辜人還少嗎？”瑪奇瑪歪了歪頭。“伏黑君，難道你從未碰見過不小心因為咒靈而死的普通人嗎？”

原本有些憤怒的伏黑惠頓住了。他自然碰見過，而且有很多。

“我最初被送入日本公安。目的就是為了打倒槍之惡魔，內(nèi)閣大臣主動和我簽下了這個契約，告訴我一切以大局為重。”

粉發(fā)女子攤手。“當年我可是優(yōu)秀員工哦，不提消滅的惡魔，走前我把日本境內(nèi)的黑幫清理干凈，警備局連個謝都不說。”

“這些都無所謂，但在清楚惡魔與日本國民生命相連的情況下，當年的公安依舊選擇將矛頭對準我，十年后的咒術師，禪院家……似乎又開始重蹈覆轍。”

她平靜地反問。“這不是很奇怪嗎？不珍惜人類生命的，恰好就是人類自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