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也是聽水宮主提起的。”霍清風自然不會和陸離解釋太多,只能一帶而過。
陸離的眼睛暗了暗,低聲道:“有很多事情,即使是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霍仙師真的覺得,所有壞事,都一定是魔族干的嗎?”
陸離這話意有所指,迎著他那耐人尋味的眼神,霍清風道:“本尊自然不會妄下結論,只是水宮主并非造謠之人,她的信上既然提到毒公子,肯定有證據。……陸公子這樣問,莫不是發現了什么端倪?”
“不錯。”陸離道:“根據在下的調查,不止是青松和白松,其他幾位遇害的修士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污點。”
“這不可能吧。”霍清風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這些死了的修士,他多少都聽說過。這些人在仙門中有些名聲,人品和德行沒聽說有什么污點。
陸離卻道:“霍仙師身為天云門天機峰峰主,位高權重,大部分修士都不敢在你的面前放肆。但是,修士說到底還是人。既然是人,肯定會有貪念。在下在仙門底層行走這么多年,遇到的事情很多,也見過不少齷蹉。”
他這一席話說的老氣橫秋,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不過,霍清風也覺得有道理。
平時高高在上慣了,看人看事自然和底層的視角不同。俗話說的好: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的人多的是。原版霍清風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人前是君子端方,溫潤如玉。其實卻是心胸狹窄,小肚雞腸。
“陸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假借著冷……毒公子的名義殺了這些修士?”霍清風沈思了片刻,才斟酌道。
若真是如此,倒真的省心了。只要將事情調查清楚,就可以還冷寒陌一個清白。他也不用擔心冷寒陌會和仙門結怨了。
陸離笑道:“這些都是在下的一些淺見,只是說出來請霍仙師指教而已。”
看他的樣子,顯然知道些什么。霍清風一時摸不準他的脈路,只能道:“陸公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待明日我們看過其他幾位遇害修士,再作打算吧。”
陸離點頭同意。兩人又閑話幾句,喝了幾杯酒。霍清風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了。
躺在床上,霍清風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若這一切都不是冷寒陌做的,而是被真兇嫁禍。那他只需在揪出真兇,便萬事大吉了。可是安心的同時,霍清風又有那么一點點小失落。
本以為是冷寒陌還在記恨他,故意引他前來。若兩人見了面,他好歹還有機會將當年的事解釋清楚。現在看來,倒是他自作多情了。冷寒陌或許早就將他忘了。想到要和冷寒陌形同陌路,霍清風倒寧愿他恨自己多一些。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雨,雨滴透過半開的窗戶飄進屋內,帶來了一股泥土的濕潤氣息。
起身走到窗前,霍清風便準備關上窗戶。窗外,忽然響起了一聲低微的貓叫聲。
那聲音異常的虛弱,霍清風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心中不忍,便冒雨往窗外探了探身。果然看見一只幼小的黑貓蜷縮在窗沿下。
“喵……”小黑貓全身的毛已經被淋濕了,瞪著一雙碧綠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霍清風。
被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望著,霍清風心頭一軟,也顧不得衣衫被雨打濕,忙探出身子,伸手將小貓抱了進來。
小黑貓也不怕他,軟軟的窩在霍清風的懷裏。
霍清風先用法力將小貓身上的毛烘干,然后又翻箱倒柜的在房裏找食物。幸好晚飯過后,陸離派人送了些點心給他當宵夜。
掰開一塊芙蓉糕,霍清風猶豫了一下,害怕小貓不吃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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