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照過鏡子，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嘴上的油漬還沒有擦掉。

祁湛之沒有說話，他默不作聲，抽過紙巾，開始仔細地擦拭她的嘴巴。

關婳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著急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奪過紙巾，將自己的嘴巴擦干凈，“對不起祁爺，我會學著和姐姐一樣的，你不要生氣。”

祁湛之的手在顫抖，他的眼睛一片通紅，他的嗓子酸澀得很難受，他想說什么，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緊緊攥著拳頭。

他這個樣子嚇到了關婳，關婳很慌，他看起來好生氣。

“祁爺，我…我有穿姐姐最愛的白色裙子，也有吃姐姐最愛吃的糖醋蒜，你看……”

她說著舉起那個空掉的盤子，“你看啊……”

“你不要生氣了，不要再拆老房子……”

“不要拆…不要拆……”

“不要說了……”在關婳的喃語中，穿插了一句顫抖的男音。

“爺爺會生氣的，爺爺會不開心的……”

“我照做的…我都會照做的……”

關婳說著哆哆嗦嗦將手機撿回來：“你看，我現(xiàn)在學姐姐笑學的很像了，晴朗都說很像的?！?

她劃開手機：“你看啊……”

祁湛之的手顫得更厲害了，“不要再說了……”

關婳沒有聽見他的話，在她重新點開視頻，在房間驟然響起關敏的聲音那一刻，祁湛之忽然奪過她的手機，猛地將手機砸在墻上，‘嘭’的巨響，關婳眼睜睜看著手機被砸得四分五裂。

祁湛之大吼：“我說了不要再說了！”

關婳驚恐看著祁湛之，她渾身都在發(fā)抖，她爬到祁湛之面前，抱住他的小腿：“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不要拆掉老房子?！?

“你打我吧，你打我出氣。”

祁湛之沒有動，他怔怔看著她，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

關婳驚惶得抓了抓耳朵，又想到什么般，開始去拉裙子身側(cè)的拉鏈：“還是你想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