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若烈陽, 風起生花。
越是生長在黑暗中,越是對光明溫暖敏感。
太宰治這般擅于看透人性之人尤甚。
只一眼,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那不是戀人初見的怦然心動, 那是在人性絕望的深淵中尋找著未知生存意義的迷犬, 第一次觸及了迷霧那端朦朧的理想。
為何會覺得世界在氧化腐朽?深沈黑暗的絕望潮水淹沒靈魂。
否定人生、追尋著未知意義而踏進血與暴力的裏世界,試圖在爭斗與生死邊緣所觀察所確認的,到底是什么?
太宰治在見到少女的第一眼,便內心戰栗不已——像是他最想得到的答案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像是陽光即將強勢撥開籠罩在思想之上的陰云、在意識荒原吹來希望的種子,萬物覆蘇,世界燦爛。
人類……居然會讓他聯想到生機與希望嗎?
太宰為自己居然萌生出這一想法而震驚,只能呆楞楞的註視著面前的少女。
“那個……”金發少女微微躬身,雙手背在身后, 露出很可愛的笑容來,“我不知道怎么解開你手腳的束縛,你有頭緒嗎?”
太宰定了定神,微微偏頭示意:“這邊的兩個藍色按鈕。”
我順著他的指示, 在電椅后面的操作臺上找到并排的兩個藍色按鈕,摁了下去。
黑發少年的雙手雙腳獲得解放, 不用我說,就自覺的解開了腰上的束縛。
然后, 他面無表情的、不知為何有些精神恍惚的,麻溜扒下了距離他最近的敵人的外甲, 咂嘴嫌棄著套上了對方的襯衣和褲子。
穿上衣服后,黑發少年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甚至對我露出了一個讓人寒毛直豎的危險微笑——
好吧, 好歹是個微笑, 萬一是本人的特殊氣質呢。
我摁捺住了戰斗直覺的戒備,盡量放松身體,保持無害的傻笑表情——這可是任務裏的解救對象,物資搬運還沒解決呢,我又是來救他的,態度也一直很友善,不至于二話不說就打起來吧?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來救我?”
很好,只是確認身份而已!這流程我可真是太熟悉了!
“我是旅行者。”我左手叉腰,右手點在左胸口,面帶自信的微笑,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道,“相逢即有緣,見義勇為而已,不用太感謝我哦!”
“見義勇為?”黑發少年挑挑眉,“若只是如此,勸你還是趕快離開吧——在被卷進港口黑手黨與松形組的恩怨之前。”
“松形組?”熟悉的組織名又出現了,“這些倒霉蛋是松形組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動手了?”
好吧,我懂,黑發少年此時訝異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就是個憨憨莽子。
這怎么能忍!
“有什么關系!反正我今天上午剛把他們的人痛毆一頓!”我雙手環胸,“梁子已經結下了,打一頓還是打兩頓,都沒區別嘛!”
“哦?你和松形組是敵人?”
少年眨眨眼,唇角突然揚起的笑容,讓我回憶起了在提瓦特被腹黑狐貍屬性的老婆們耍得團團轉的不妙回憶,不由警惕了起來。
糟糕,明明就是個日常任務npc,為什么這位少年突然讓我聯想到了老婆們!難道對方和我存在著進池子或進副本的緣分嗎!
我立即期待并重視起了這次任務。
但這不意味著我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嗯哼!
“你不會想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類話吧?”
“你不是也很懂嘛?”少年微笑著反問,鳶眸有幾分貓瞳的輪廓,像是一只狡猾可愛滿肚子壞水的黑狐貍,靈動的望著我,“松形組最近的動
作很不對勁,這是只有裏世界的組織才能搞到的特殊情報哦?旅行者小姐您對這方面并不了解吧?”
確實,今天從花袋先生那裏得到的情報,基本都是關于田納西威士忌的,目前等待調查的是其管家霍奇森的情報。
仔細回想,似乎是說田納西威士忌通過下屬的下屬……總之不知道套了幾層,控制了松形組辦事。
通過松形組的動向,是不是能了解田納西威士忌的真實目的呢?
當然,我可能推不出,但搜集了情報交給江戶川亂步的話,說不定就能得到更有效的執行計劃了呢?
“很好,我感興趣了!”我坦率的點點頭,“就當作是救了你的報酬吧!”
“嗯?見義勇為也要報酬嗎?”
“因為總覺得會被你坑到,所以我決定收你報酬了!”我理直氣壯,“在我感興趣的瞬間,我已經預感到未來與你有關的、源源不絕的麻煩了!”
“不過沒關系,我很期待與你相關的故事!”
是新老婆還是新boss?
前者花原石我心甘情愿,后者賺獎勵我絲毫不虧!
來吧,無論是系列任務還是任務前置!看我通通解決掉!
“說起來,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黑發少年楞了楞,莞爾:“確實,還沒正式自我介紹。”
“我是太宰治,港口黑手黨的準干部之一。非常感謝您仗義相救,神秘的旅行者小姐。”
“在交換情報之前,請允許我先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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