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很盛熾，秦玉瑕單手扶把，另一手拿著對講機，嫻熟地騎著摩托，邊行邊大聲呼叫，聯(lián)系附近的隊員到現(xiàn)場維護。董樂和田豫苦著臉跟在后面，她們很不理解，好歹是個中隊長，又不是執(zhí)勤，好好的小車不用，成天騎摩托車，也不嫌膩得慌。
她們當然不理解，騎著摩托車，在公路上飛馳，玉瑕會感受真正的自我。
安排妥當后，玉瑕收好對講機，雙手持把，開始發(fā)力。摩托車驟然躥出，在公路上左右穿梭，靈活無比，不斷超越前進。玉瑕沒戴頭盔，滿頭的長發(fā)在腦后激情四射，伏在車上的身姿矯健異常，迅猛得如一頭雌豹。董樂和田豫費力地跟隨著。
先前聯(lián)系的兩名隊員已率先抵達現(xiàn)場，秦玉瑕下了車，簡單勘察了一番，心里大致有了譜，吩咐兩人繼續(xù)現(xiàn)場工作，自己率董樂和田豫趕往醫(yī)院。
手術(shù)室門外，劉憬安靜地坐等，心內(nèi)卻無法平靜。人與人的感情很微妙，一根虛無的網(wǎng)線，連著又遠又近的距離，那種感覺很好，無拘無束，讓人寧靜，可見面卻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嫌棄玉瑕，絲毫不，只是覺得不應(yīng)該，無論是對玉瑕本人，還是連帶的責任。所謂的罪惡感，都是對小老虎而言，對玉瑕，他沒有過，從來沒有。
他偶爾會想，這是不是意味著一種接受？或許吧，但同樣不應(yīng)該。玉瑕那種帶著眷戀和依賴的關(guān)懷讓他很難承受，還有那天使般的美貌和魔鬼的身材。他毫不懷疑，多來幾次，他早晚會瘋掉。
劉憬忽然覺得走在大街上的感覺很不錯，人流擦肩而過，不必刻意傾斜眼光去追尋什么，偶爾回頭，會覺得象另外一個世界，卻不會找不著北。陌生，其實也很好。
樓梯處傳來匆促的腳步聲，兩男兩女疾趕而至。估計是老人的親屬，他停止思緒，起身迎上來人。
"是你打的電話嗎？"當先的中年男子打量著他問，他是電話里的人。
"是。錢帶來了嗎？"劉憬反問。媽的，象電影里的黑社會交易似的。
"操！你他媽的撞了人，還想要錢？"年輕些的男子一把揪住他西服前襟，惡狠狠說道，"**崽子，我告訴你，我爸要是有什么事，我他媽整死你！"
劉憬早有心理準備，沒有絲毫吃驚或慌亂："我是你父親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身上血跡未干，你可以不向我道謝，但你他媽的要還有良心，就趕緊松手向我道歉。"他態(tài)度很平靜，但絕不客氣，尤其一雙目光，深邃而凌厲，象出離憤怒，又象看透了很多東西。
劉憬的態(tài)度大出四人所料，短暫驚住了。
"這年頭，非親非故的誰救人？誰信哪？肯定是你干的！"中年女子率先反應(yīng)過來。另一年輕此的女子道："對，肯定是！我告訴你，錢你就別打算要了，不夠你還得拿，住院、送飯、照顧，也得你出人！"
劉憬?jīng)]理會兩個潑婦，盯著年輕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松手。"
"我操，你還牛逼了，我他媽揍你！"年輕男子大怒，揮拳就做勢要打。
"哎，老二！"中年男子忙阻止。
劉憬可不吃這套，左手突然扭住他脈門，右手小臂一墊，兩手同時反扭。
"啊！"那老二一聲慘叫，身體向后折去。劉憬猛力一推，那家伙蹬蹬蹬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過道對面的椅子上，再不敢動了。
擒敵拳，又見擒敵拳！人多半欺軟怕硬，好臉子是沒用的，這道理劉憬懂。
四人面面相覷，完全被震懾了，許多路過的醫(yī)生護士也怔住了。劉憬整了整染滿血跡的衣裳，施施然坐下："你們愛信不信，我救人不是為你們。我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是不是我撞的，警察自然會調(diào)查清楚，到時候你們不還錢肯定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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