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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久違故人（2 / 3）

一柄長劍當(dāng)胸貫穿了他，猝不及防的攻擊令得他大吐出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伍庭臉上。

方才那一瞬間，伍庭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等他再次睜開眼時(shí)，就看見自己的手正緊緊握著劍，而劍就這樣刺進(jìn)了越齊的左胸，還有一道樹枝纏在他的手上。

是棠梨用樹枝控制了他的手，就像小時(shí)候先生手把手教他寫字那樣，棠梨樹也手把手地教伍庭殺人。

越齊眼珠子裏充斥著難以置信，“小殿下……”

召伯劍脫手掉在了地上，越齊的氣息越來越弱，終于消弭，但直到他死了，插在他琵琶骨上的樹枝也沒被撤去，他被釘住了身軀，頭顱無聲地垂了下去。

只剩下容路和伍庭兩個(gè)人。

容路的手輕輕撫上伍庭臉頰，將血跡抹出五指的紋路，“小殿下，殺第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一定很痛苦吧？”

伍庭向后退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容路眼底露出一絲失落，他繼續(xù)說：“小殿下，我們奉成帝之命去丘黎接夫人上京……他是你叔叔，他不會(huì)害夫人，也不會(huì)害你……”

“住口。”伍庭冷漠地說。

容路輕笑，嘴邊緩緩滲出鮮血，“小殿下，你過去不是這樣的。”

伍庭：“如果我今天不讓你去丘黎，你會(huì)怎么做？”

容路答道：“我依然會(huì)去。”

伍庭：“為了皇命？”

容路：“為了皇命。”

伍庭道：“可你與我相識(shí)了這么多年。”

容路：“可他是天子。”

“就因?yàn)樗腔实郏运屇阕鍪裁茨憔鸵鍪裁矗浚【退闼裉煲銡⒘宋遥阋矔?huì)幫他殺掉我？！是不是？！”

伍庭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容路體內(nèi)的樹枝刺得骨肉痛徹心臟，但他還是忍住沒有叫出聲，只聽他道：“小殿下，夫人還在丘黎等殿下回家，殿下聽話，回家吧。”

“容路，你回答我，”伍庭不肯放過他，“如果今天叔叔派你來殺我，你會(huì)不會(huì)真的殺我？！”

容路註視著少年的眼睛，來時(shí)那般清澈，此刻卻只余血色。

良久之后，他說：“我知道，我們小殿下沒殺過人，也不喜歡殺人。殺第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是很痛苦的，可是后來殺到一百，一千，一萬，其實(shí)就沒什么區(qū)別了。丘黎我再也回不去了，只求小殿下能予我全尸。”

伍庭眼睛通紅：“你說什么？”

容路抬起頭，沒有逃避視線，幾乎是極肯定的語氣：“我會(huì)。倘若成帝命我殺你，我會(huì)。”

聽到這個(gè)答案，伍庭心裏最后一絲火種都被人澆滅了。

原來許多年的情分都比不上上位者的一聲令下。

容路又道：“可是小殿下，我與你相處十載，早已愛你至深，若我真奉了天子之命殺你，往后我亦無法坦然活在世上，所以……小殿下莫怕，我若對你下手，事后必將自戕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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