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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新年夜談（3 / 3）

白兔噗地嘲笑出來。

謝宛飏瞪了他一眼，對著冷凝霜憤憤地說：“你又知道什么？她本該是我大嫂，這要是傳出去。就好像是我撿他謝定邦剩下的東西！再說，我連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冷凝霜好笑地道：“你在謝家生活了二十幾年，想法居然會這么愚蠢，能活到今天真是個奇跡。競爭永遠是殘酷的，要想在殘酷的環(huán)境中取得勝利。就要學(xué)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一場戰(zhàn)爭，正義與否并不重要，輿論好聽與否也不重要，誰能成為贏家才是最重要的。贏家才有資格獲得一切，輸家只會死得很難看。”就像前世被她報覆的那些兄弟，的確很難看。

這一世她想過平靜日子。但并不表示她會為前世的心狠手辣反省。在她看來，成王敗寇，你死我活。競爭本身就是殘酷的，誰仁慈誰就會被干掉。因為她無情地干掉了對手，她才能風(fēng)光地活到最后，即使是死也死在了自己手裏，而不是別人手裏。

謝宛飏被她的一番言論驚住了。傻傻地望著她。手中的酒杯顫了顫，濺出幾滴濃醇的梨花白在手背上。

白兔淺酌了一口酒。看著他癡呆的臉，對冷凝霜涼涼地道：“娘子，你把他嚇著了。”

冷凝霜淺淺一笑，她悟出這些道理是因為她已經(jīng)參與過最慘烈的競爭，謝宛飏目前還處于才露鋒芒的階段，會迷茫也是正常的。

她當年也有一段迷茫期，迫切地想逃離冷家，可事實上血統(tǒng)這種東西是永遠逃不開的，生活不是童話，學(xué)會接受現(xiàn)實才是正道，太過天真最后受傷的還是自己。

謝宛飏垂下眼眸，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大哥的丑聞出來后，父親曾找他談話，含糊地問他，大哥的事是不是他出于嫉妒搞出來的。當時他只感覺如被一盆雪水從頭澆下去，那種滯血般的冰冷，他永遠忘不了。

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暢快，仿佛在嘲笑什么，又好像是回想起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

“娘子，他喝多了？”白兔扭著一張臉，詫異地悄聲問。

冷凝霜還沒說話，謝宛飏已經(jīng)笑完了，呼出一口氣，執(zhí)起酒壺為她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盅對她眉眼帶笑道：

“來，敬你！”

冷凝霜楞了楞，隨即笑笑，端起杯和他碰了一下，用杯中澄澈晶瑩的白酒沾了沾唇。

至亥時，外邊又有人敲門，白兔出去給開了，一個青衣小廝進來，心急如焚道：

“三爺，時辰快到了，再晚就讓人發(fā)現(xiàn)了。”

冷凝霜一楞：“原來你帶了人來！”

謝宛飏飲了酒，剛剛喝了兩碗濃濃的茶才覺好些，笑瞇瞇地站起身說：

“我得走了。”

小廝忙拿過墻上的斗篷幫他穿好。

“今兒聊得痛快，我好長時間沒這么高興了，白兄的廚藝也不錯，改天我會再帶酒來。”

“你不用來了！”白兔沒好氣地道。

“我來又不是來瞧你的。冷娘子，下次我給你帶城裏一品香的芙蓉糕。”

“不必，我不吃甜食。”冷凝霜猶坐在桌前，啜著熱熱的茶，漫不經(jīng)心地說。

“冷娘子你真冷淡，莫非你只會對你家這個小白兔才溫柔？裝出來的兔子有什么趣兒，那種程度誰都能裝！”謝宛飏有點醉了，唇角勾起一絲挑釁，笑吟吟問。

白兔眼眸微沈，冷冷地瞪著他。

冷凝霜平然地回答：“他就是他，你還是你。”

一句話讓兩人的表情瞬間轉(zhuǎn)換，白兔笑得見牙不見眼，全身上下掛滿了亮閃閃的幸福泡泡。

謝宛飏臉一沈，頓了頓，冷聲道：“告辭！”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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