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跟奶奶一起吃過早餐后,白源借口同學(xué)約他出去玩,趁老人沒註意,帶著白隼出了門。
以往,由于白源素來低調(diào)行事,除了學(xué)校表彰他成績優(yōu)異的時候以外,很少有人會對他投以過多的關(guān)註。即使是被他俊秀的外貌吸引,頂多也就是多看一會兒養(yǎng)養(yǎng)眼。但今天不同,他出家門后一路走來,總有行人目光黏在他的身上,揮之不去。
白源知道,路人們其實是在看他的白隼。
他不知道這只禽類在路人們的眼中是怎樣的形象,但他已經(jīng)快要被四周投來的視線盯死了。
“走開,離我遠點。”輕輕地,白源對賴在自己肩頭的白隼說。
似乎察覺到他的不耐煩,白隼這次聽話地展翅沖上高空,很快變成一個細小的黑點,站在地上仰望,壓根分不清那是一只鳥、一個風(fēng)箏,還是一個被風(fēng)刮上天的塑料袋。
煩人的註視終于停止了,白源心中松了口氣。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菘城的哨向登記中心。
由于哨兵、向?qū)У挠X醒往往是十分突然的,事前也無法通過檢測手段查出來,所以全國各個市級以上的城市都會設(shè)置至少一個登記中心給覺醒后的哨兵向?qū)ё魃矸莸怯洠⑻嫠麄兟?lián)系合適的塔接收。同時,還需要向沒有覺醒的普通人作常識科普,讓他們理解哨兵向?qū)е皇亲儺惖娜祟悾⒉皇鞘裁纯膳碌墓治铩O其偶爾的情況下,哨向登記中心還需要調(diào)停普通人跟哨兵向?qū)еg的矛盾,其作用類似于居委會,只是層級更高罷了。
白源此時比較慶幸的是,還好他的家庭情況雖然比較差,但至少是住在菘城市內(nèi),這裏有三個哨向登記中心和一個塔,等他登記完身份以后,按照就近安排原則,他肯定會直接被送去菘城的塔內(nèi),而無需前往異地。否則,只留奶奶一個人在家裏,他實在放不下心。
清晨的哨向登記中心裏很冷清。盡管近年來哨兵和向?qū)У臄?shù)量都有所增加,但相對于普通人而言,他們?nèi)允巧贁?shù)。
一個燙著覆古大波浪的中年女性正對著面小鏡子抹口紅,聽到感應(yīng)門發(fā)出提示音,她漫不經(jīng)心地向門口看過來,問:“請問有什么事嗎?”
“你好,我想知道,哨兵向?qū)бk哪些登記手續(xù)。”白源禮貌道。
“你是家裏有人覺醒了,還是為了滿足好奇心?”中年女性收起自己的化妝品,笑問,“你們這些年輕人呀,總以為覺醒是什么很酷的東西,三天兩頭跑來登記中心搗亂,真是……”
真是怎樣,這位女性沒能說完,因為白隼緊隨白源走進登記中心的腳步,飛了進來。
“精神體!”中年女性猛地雙臂撐桌站了起來,身體微微探出柜臺,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源的白隼。
“如你所見,”白源看著對方驚訝的模樣,頓了頓才道:“我忽然覺醒了。”
女性回過神,匆匆握著鼠標(biāo)點了幾下,似乎是在操作電腦系統(tǒng),一邊做事,她一邊認真問:“請問你的年齡?”
“十八歲。”
登記中心的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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