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兩天,簡澤安上課之余一直認認真真復習。這可能是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這么全神貫注地準備一個考試。
程子琛給他重點題型筆記本,雖然厚得讓他頭疼,但是想想整理人不知花了多少心力,他還是認認真真翻來覆去看了三遍,每道題都做了一次,再跟程子琛給答案對照。沒看明白,再去問程子琛。
簡澤安不得不感嘆,學神整理就是不一樣。
這段時間他自己自問學得足夠用心,知識點大部分也記得,可是看了程子琛思維導圖,他才知道同樣是記知識點,人家知識點是完整體系,自己記得是零散島嶼。
程子琛只用了幾幅圖,就把開學以來一科學所有重點串了起來。
簡澤安跟著他指明道路梳理,越看越有種茅塞頓開感覺。
轉眼就到了周四。
月考。
考試時間完全按照高考時間表走,周四是語文數學,周五是文理綜和外語。
周三晚上放學時候,同學們就按照老師要求清空了桌子里面所有東西,把桌肚轉一下朝講臺,桌子之間都給拉開,然后在桌角貼條。
考場次序是根據考試成績排。
——要么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呢。教·育·局不許學校貼成績大排名,也不準以任何方式公開公布,只能私底下給每個同學一張成績條,寫上總分、各科分數、班級排名和年級排名。
按理說,大家成績怎么樣,只要自己不說,誰也不知道。
可考場卻是按照上次年級排名排。
當然學校肯定不會這么說,你問老師也不告訴你,但大家看看左右前后,這誰心里沒點數?
簡澤安成績一貫“穩定”,上學期期末672名,考場自然也就在11班本班。
周四早上,他熟門熟路進了班,果然目之所及看到也一半是熟面孔。
白火見他進來就揚手打招呼:“安哥。早啊。”
“安哥,你位置在我對過。”杜飛池也沖他招手。
“安哥感覺咋樣?這次月考有信心不?是不下次就不在咱班坐了?”白火坐在自己桌子上晃悠腿,笑嘻嘻地問,“這一個月你可是絕了,簡直頭懸梁錐刺股鑿壁偷光囊螢映雪……”
“滾。”簡澤安沒好氣地瞪他,坐到自己考位上,“你語文詞匯量什么時候突飛猛進了?”
“嗐,這不是準備臨陣磨槍,趕緊弄點又難度詞好放作文里嗎?”
“那你可得多看兩眼,別‘囊螢映雪’‘囊’再寫錯了。”
白火臉露茫然:“你不說我還真沒想過……哎對,‘囊’怎么寫來著?”
他把手里教輔一通狂翻,繼續臨陣磨槍去了。
考場總算是安靜下來。
沒一會兒,監考老師進班——
嗯,老梁。
在座11班同學忍不住發出感慨嘆息聲。
梁行為站在講臺上把眼睛一瞪:“發什么怪聲?還不趁著沒開考多看兩眼?——有那拿不準背誦默寫,不翻翻?還有五分鐘就要把東西都放前頭來了啊!”
于是一片翻書聲響起。
簡澤安也趕緊翻到《蜀道難》,把什么“噫吁嚱”之類奇奇怪怪字再拿手指頭在桌上寫了寫。
五分鐘一到,廣播里頭音樂響起,老梁就嚷嚷著叫大家把所有書本草稿紙任何帶文字東西裝包里交上來。
大家拖拖拉拉把書包放好,回位置上坐了片刻,鈴聲打了第二遍,老梁開始發卷子。
第三遍鈴聲響,隨著老梁一聲“開始吧”,考場里同學們各自開始動筆。
考試時間兩個半小時,交卷之后,老梁一出教室,身后就是一片哀鴻遍野。
白火那大嗓門恨不得整個樓道都能聽見:“……這閱讀什么玩意兒?為什么作者最后一會兒寫霧一會兒寫風,我怎么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寫?可能是水字數騙稿費吧?”
也有同學愁眉苦臉,跟邊上人抱怨作文自己可能跑題了。
簡澤安把筆一一收進筆袋,心里感覺有些小小新奇。
——他也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樣,可是全憑個人感覺來說,他覺得前所未有舒服。
對,就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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