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裏,衙門就只剩下了衛(wèi)如流、慕秋、簡言之和郁墨四人。
“回去嗎?”郁墨左看看,右看看,第一個開口提議。
“回哪兒?”簡言之問。
慕秋說:“回衛(wèi)府?”
衛(wèi)如流搖頭:“我想吃面。”
簡言之爽快點頭:“行啊,這一天下來,我才吃了一個炊餅,早就餓得沒力氣了。”
郁墨抱著劍,率先往外走去:“現(xiàn)在正好是吃早飯的時辰。”
簡言之連忙跟上:“誰說不是。”
慕秋扶著衛(wèi)如流,與他慢慢走在后面:“去刑獄司門口的那家面湯鋪子?”
衛(wèi)如流笑了笑:“沒錯,我在暗牢裏,時常想念那家的面。”
慕秋提取重點:“時常想念面?”
衛(wèi)如流眼裏暈上笑意。
那抹笑意越來越濃,越來越濃,終于躍上他的眼角眉梢。
“最想念陪我吃面的人。”
簡言之和郁墨豎著耳朵走在前面,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加快了腳步。
***
自從刑獄司出事后,就很少有人經(jīng)過這條巷子,面湯鋪子的生意要比往常冷清許多。
即使如此,老夫婦還是早早支起攤子,一人擦桌子一人揉面。
衛(wèi)如流一行人走過來時,老人便註意到他們了。
老人驚喜道:“衛(wèi)少卿,您出獄了!?”
這位刑獄司少卿經(jīng)常會來鋪子裏吃面,起初老夫婦還有些畏懼他,但與他接觸多了,老夫婦意識到他并非像傳聞中那般嗜殺,對他的畏懼之情淡了許多,偶爾也會鼓起勇氣與他搭上幾句話。
衛(wèi)如流點頭:“是,給我們來六碗面,每碗裏都打兩個雞蛋。”
老人笑得臉上皺紋舒展:“好嘞,您稍等。”
面條很快煮好,老人給他們加的料很足。
帶著煙火氣息的霧從碗裏升騰而上,衛(wèi)如流端了兩碗到自己面前,又給簡言之分了兩碗,慕秋將筷子分給眾人。
吃完面,郁墨和簡言之默契告辭。
折騰了那么久,他們得回去補覺了。
慕秋付好面錢,轉(zhuǎn)頭看站在她身側(cè)的衛(wèi)如流:“回衛(wèi)府?”
“好,我困了。”
“那就好好睡一覺,睡到明天再起來。”
衛(wèi)如流搖頭,看向皇宮方向:“現(xiàn)在,還不到安心睡覺的時候。”
慕秋聽出他的意有所指。
端王和江時的罪證已經(jīng)確鑿,他們沒有辦法洗清身上的罪名,但是,他們高高在上了那么多年,能夠甘心束手就擒嗎?站在他們那條船上的人,譬如刑部右侍郎,又能夠甘心認命嗎?
這帝都的勢力想重新洗牌,勢必還需要一場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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