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林縣近郊雖然不似縣城那般熱鬧,但等日暮西垂、華燈初上之時,也能稱上一句萬人空巷。
其中,最寬敞的一條街巷當屬廣白街,最熱鬧的一處地方當屬青寶樓。
在出發之前,岑遠他們就先在縣城問了一圈,發現這青寶樓的知名度還不小,甚至橫跨男女老少。
青寶樓的女子必不賣身,也不用單獨接客或陪酒消遣,只憑自愿去放置在樓中心的臺子上表演舞樂即可。若是客官給予了評價,或問了姓名,便能得到對應的獎賞,而等客官下次再來,若是有中意的舞者,也能付費點舞。
越是出眾者,得到點舞的機會也就越多,獎賞也就水漲船高;反過來,雖說每人從小都要學習舞樂,但要是實在不愿拋頭露面,或沒能生出對舞樂的興趣,那也沒什么關系,日常吃穿用度也不會少給。
至于客人,那更是不問性別,不問來處,不問身份,只要點上一壺酒,便能在其中坐得一席之地。
青寶樓聞名的原因,還遠遠不僅是這點。
若是尋常酒樓人家,如果有客官看中某位姑娘,大多只用花費一筆銀兩替她贖身即可。但在青寶樓,比起能用銀兩兌換的所有物,看重的更是緣分和情意。
——要是看中哪位姑娘了?可以。只要姑娘自己答應,這親就成;反之姑娘要是不答應,那無論來求親的人做的什么官、給了多少禮,也只能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而若是姑娘自己有了心儀之人,想要離開,青寶樓也不會挽留,只是以后種種,就只得自力更生,與青寶樓再無關聯了。
當然,這么多年來,也不乏有人求愛不得一時氣急,偶爾出言不遜,輕則詛咒些“不得好死”、“傾家蕩產”之類的話,重則直接尋釁滋事。但青寶樓一直對那些臟話置若罔聞,遇見鬧事之人則是干脆打一頓丟出去,不說一句廢話。
至于這青寶樓身后究竟是何人、有著何方勢力,大家大多也只能私下猜測一二。好奇心強的人曾經去問過現在青寶樓明面上的當家,但結果很明顯,誰都沒有得出定論。
反正一直到現在,這青寶樓都還沒倒,依舊□□地豎立在丹林縣近郊。
閑云府還沒打掃完,府裏物件也都沒置辦,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兩人還是住在楚王為他們安排的長悠府內。
既然知道這青寶樓就在不遠的地方,兩人都沒有騎馬,干脆閑庭信步逛了過去。
走過林間小路,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后,他們就漸漸混入了人群。
整條街不算長,若是無人的時候,恐怕一眼就能望得到頭。只是這會兒人流如織,周圍一擁擠起來,連行動都磕磕絆絆,也就察覺不到街道真正的長度了。
二人原本還想隨意逛逛,誰料剛走上廣白街不久,就見面前一棟不高不矮的酒樓富麗堂皇,門扉大敞,門口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雖然因為角度的原因看不見裏面的表演臺,聲樂卻近乎清晰地穿透到了街上。
——正是青寶樓。
既然正面對上了,二人決定干脆就先進去看看。
正好這時聲樂漸漸停了,緊接著從青寶樓裏涌出了一批人。
看來是有一支歌舞結束,這些人無意再繼續看下去,就直接離開了。
等二人走近,就聽門口站著的幾個小二在沖排隊的人道:“今夜沅漫姑娘的表演已經結束,要是有沒能看上的客官,還請下回趕早。”
小二這話一出,排隊的人瞬間唏噓著走了一半,而剩下的便按照順序,由小二一個個領進樓中。
岑遠他們排在最后,輪到的時候,小二還特地先進門確認了一下,方才出來說:“客官正好趕巧,只剩最后一個位置了,裏面請吧。”
岑遠點了點頭,跟著小二進門,他徑自打開手中拿著的折扇,一邊往四周環顧了一圈環境,隨口問道:“方才你們說的那位沅漫姑娘是?”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小二道,“沅漫姑娘是我們的頭牌舞姬,每十日才表演一回,因此每次都是座無虛席,其他客官老是嚷嚷著要讓我們加位子呢。”
“原來是這樣。”岑遠倜儻地一笑,轉動手腕揮動折扇,頗有副風流公子的模樣。他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聽聞青寶樓頭牌人美舞更美,本公子期待好久,沒想到事先了解太少,還是錯過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晏暄的視線在自己身上輕盈掃過,只得裝作沒有察覺,氣定神閑地合上折扇。
小二賠著笑道:“那客官下回可得趕早,畢竟每逢這沅漫姑娘出場的日子,門口那隊伍從寅時就能排起來了。”
岑遠笑回:“那是自然。”
說話間,小二帶著他們來到一樓大堂角落的方桌邊:“二位請坐,這位子視野不是太好,還請客官莫怪。”
這地方離舞臺最遠,即便看得清舞也難看清人,怪不得被留到了最后。
不過岑遠他們本意就不在觀舞,無所謂位置好壞,倒不如說,這位置才更適合讓他們打聽消息,因此兩人都沒說什么就徑直坐了下來。
方才路過的時候,岑遠就看見一邊的墻壁上掛著好幾塊木牌,每塊木牌上寫有三個字,大約是從詩詞裏挑出來的詞。他用折扇指了指墻壁,主動開口問道:“那些是什么?”
小二道:“那呀都是我們這裏酒的代號,客官想喝什么,看眼緣隨便挑一個便是。”
岑遠又看了兩眼,發現那些代號還是有些講究的,每個代號裏都必定會含有“風花雪月”中的某個字。
“為何說是代號?”岑遠問。
“這每個代號代表的酒每日都會輪換。”小二道,“如此一來,才能更讓人覺得驚喜不是。”
岑遠挑了下眉,覺得這倒是挺有意思,正要張口隨便報個代號,然而就聽晏暄不動聲色地沖小二道:“有沒有茶。”
岑遠:“?”
他朝小二訕笑一下,轉而一把撈過晏暄的肩,背對小二壓低聲音道:“小將軍,你不會真的要禁我酒吧!”
說好的不會過分約制的呢!
晏暄雙唇微微開啟,但他最終什么都沒說,朝一邊偏過頭去。
片刻后,他道:“沒有。”
岑遠不明所以:“那你剛才開口是為什么?”
不待晏暄回答,小二就在他們背后悻悻然喊了一聲:“兩位客官……”
兩人回過頭去,就見小二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客官,我們這沒茶,只有酒。再說了,這賞舞喝茶,也盡不了興啊您說是不是。”
岑遠登時一個激靈,連眼色也懶得使了,直接就開口和晏暄說道:“你聽見了啊,這可是人家說了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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