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盛秀竹定定盯著梁雨柔，一字一字道。
“伯母”梁雨柔雙眼狠狠一紅，柔弱的看著盛秀竹。
“說！”盛秀竹輕咬著牙根，話里卻無半點情緒。
梁雨柔咬緊唇，好一陣沉默，才戰(zhàn)栗的松開方向盤，嬌柔看著盛秀竹，“伯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怎么就沒忍住，我”
盛秀竹抬高下巴，臉上的神情是梁雨柔從未見過的凌冽，“我要聽的不是這些！雨柔，你要是還當(dāng)我是你的伯母，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梁雨柔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輕輕抿了抿唇，小聲說，“這件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我，我是說，瑾玟好像不是您的骨肉”
盛秀竹臉龐劇烈抖動了下，兩片唇瞬間繃成了一條直線。
梁雨柔默默垂眼，繼續(xù)說，“其實我很早便察覺。瑾玟跟深哥大哥和二姐他們的習(xí)性大不相同。瑾玟刁蠻任性，思想也有些，有些大膽?！?
盛秀竹雙眼轉(zhuǎn)動，一雙手已然攥緊。
梁雨柔看了眼她的手，“四年前我曾聽瑾玟提起過一個人伯母您應(yīng)該知道她。”
盛秀竹雙眼充血看著梁雨柔。
“柳絮姿”梁雨柔緩慢道。
“呵?！笔⑿阒癞?dāng)即便溢出一聲冷笑。
梁雨柔也輕嘆，“瑾玟向來跟我無話不說。她跟我提及柳絮姿時，還曾說過，做女人就要做柳絮姿那樣的，懂得為自己爭取，不受那些世俗條規(guī)的約束。還說，還說”
“說什么？”盛秀竹冷冷道。
“還說難怪伯父對那個柳絮姿念念不忘。比起您的教條和死板，柳絮姿確實比您好?！绷河耆崧曇粼秸f越低。
盛秀竹骨節(jié)都捏白了。
梁雨柔見她眼眶里赤紅的液體就要跌出眼眶，她用力抿了口唇，突地哭了起來，“瞧我都在胡說些什么啊。瑾玟這么信任我，我卻，我卻伯母，您就當(dāng)今天什么都沒聽到，我也什么都沒說”
盛秀竹看著梁雨柔自責(zé)后悔的臉，眸光冷銳，“雨柔，你覺得你將這些告訴我，是對不起她?？赡阌邢脒^，你為了不對不起她，而對我隱瞞，對我不殘忍么？你一直跟我說，我雖然不是你的母親，可在你心里，我給你母親一樣。你忍心這樣隱瞞你的母親？”
“不，不?！?
梁雨柔握住盛秀竹的手，“伯母，這件事壓在我心里太久了，不告訴您，是怕您受到莫大的傷害。畢竟，事情的真相太過殘忍。加之，瑾玟是無辜的。所以，所以我才一直沒跟您說?！?
“傷害？我受的傷害還不夠多么？你看看她戰(zhàn)瑾玟這幾年是如何對我的？你再看看他戰(zhàn)津”盛秀竹壓抑低吼，恨到極致般，盯著梁雨柔道。
“伯母”梁雨柔握著盛秀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我心疼您。所以我盡我所能對您好。這幾年我往您那兒跑得太勤，我都怕您嫌棄我。可我是真的心疼啊。”
盛秀竹閉眼，卻沒有一滴淚涌出，冷著臉啞聲道，“戰(zhàn)瑾玟不是不是我女兒對不對？”
梁雨柔盯著盛秀竹腦門上蜿蜒而出的青色筋鮥，雙眼快速掠過一抹冷，說，“她應(yīng)該是伯父跟柳絮姿的骨肉?！?
梁雨柔話落，親眼看到盛秀竹喉嚨上滑上的一口氣，卻沒見她吐出來，而她的脖頸一片漲紅。
許久，盛秀竹緩緩張動了唇，聲線喑啞到頂點，“那，我，我的，我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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