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棲逛完街, 買的東西遠遠超過預期，拎著一大堆菜回來，暫時騰不出手開門, 于是在外面喊了一聲，想著要是沒人應答，她再掏鑰匙開。
剛準備把食材放地面，防盜門“鏗”的一聲, 從內往外緩緩推開。
給她開門的是洛韞要輔導的人。
“給我吧。”封野肩抵著門，彎腰, 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裏的口袋。
很重，但在對方手上, 口袋的重量看上去好像輕了一大半, 男生寬闊的脊背一點也沒往下壓。
唐棲進門換好鞋, 道聲謝后讓他把買的東西放餐桌上就好。
“你們已經學習完了嗎？洛韞呢？”唐棲問道，把需要冷藏的食材放冰箱。
封野這才握起茶幾上倒好的水，原本是開水，他很貼心地給洛韞獨自消化的時間, 萬一留下什么不好的感覺可不好, 在客廳坐了有十幾分鐘, 現在這杯水的水溫恰好合適。
“還沒呢，我出來幫他倒杯水，這就回去。”封野低聲道。
唐棲眸光微動, 盯著封野手中的那杯水，有些歉意：“那孩子, 怎么能讓客人幫他倒水呢, 一點禮貌都不懂, 你先回去坐著, 阿姨給你們切點水果過來啊。”
她轉身拿出塑封好的水果，轉身走向廚房，見封野還立在原地，他嘴唇微動，好像是要說什么。
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唐棲露出和善的笑容：“還有什么需要的給阿姨說，不用見外，上次的事情幸好有你幫忙。”
封野微抬眸，聲音很輕：“班長人很好，他沒有不禮貌。”
在唐棲微怔之際，男生再度出聲：“只是幫他倒一杯水而已，又沒什么。”
語畢，封野轉過身離開，他能感覺到身后洛韞的母親正在看自己。
想起她剛才錯愕的表情。
他自我反省，會不會是自己說話時太過嚴肅。
明明來之前，都打定主意要給洛韞的家長留下好印象。
只不過，聽著她這么隨隨便便說洛韞的不好，他沒忍住。
算了......再找機會爭取好印象吧。
希望他爸給他建議的禮物阿姨會喜歡。
***
回到臥室，封野把溫水放桌上。
有了足夠的時間，洛韞已經收拾好一切。
剛才釋放的一瞬，那種難言的愉悅表情盡數收斂，只有眼尾余下一絲隱約的緋紅。
為了整理好心情，洛韞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此刻正很規矩地坐在桌子前。
房間裏安靜得仿若先前的一切只是場夢境。
可空氣中淡淡的腥甜味又昭示著真實。
比如，封野知道洛韞穿的顏色是白色，也很清晰地了解到洛韞的全方面。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人知曉的洛韞。
洛韞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聽見門外的動靜，問：“我媽回來了？”
“嗯，阿姨在切水果。”封野扯著椅子，重新挨著坐好。
身邊就像有一個大熱源，存在感極其強烈，洛韞看著對方隨意搭在腿上的手。
十指修長靈活，技術熟練，是有過很多經驗的那種，還很盡心盡力地伺候他。
總之，比起以往他的敷衍了事，這還是他第一次嘗到甜頭。
想著想著，洛韞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地抿水喝。
略微干燥的唇瓣濕潤，嗓子舒服很多。
“那個，剛才的事謝了。”洛韞別扭地把水杯放桌上，垂頭不去看封野的眼睛。
“哦，沒事。”封野翻出要繼續講的題，語氣如常道：“你滿意就好，而且，不是說好了，下次輪到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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