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 洛韞醒來，正處于不清醒的狀態，他整個人都好似飄起來, 大腦遲鈍。
從他的角度，抬眸往外看，封野不在他身邊。
他嘟囔了兩聲，往外面看過去, 這才看清封野在干什么。
書桌順著床頭方向，有月光從外面灑進來, 銀白色打在男生鼻梁上，把他的臉襯得分明。
臺燈的瑩白燈光亮著, 洛韞要打起精神才能看清楚封野在做什么。
男生坐在椅子上, 伏案寫東西, 筆尖擦過紙的沙沙聲混合夜風傳到耳邊，封野的坐姿隨性，透著一股散漫和懶倦。
在寫作業？
封野比他起得還早，在寫作業？
一時間, 洛韞說不出話。
他卷著被子, 懶洋洋地翻身, 不經意制造的動靜傳到那邊，封野朝他看了眼，緊跟著, 放下紙筆，跨著長腿走過來。
他是真的高。
腿也是真的長, 腰以下都是腿。
大長腿在洛韞眼前立定, 再慢吞吞地蹲下來。
微涼的指尖搭在他額頭上, 撩起淺栗色的額前碎發, 洛韞這才會回神，也意識到他有被他帥到。
“怎么，睡不著？”封野扯著他的被子往上蓋，是一個很溫柔的動作。
在很小的時候，唐棲也會這樣半夜進來幫他扯被子，只不過長大后，他這個年紀的高中生都有隱私，唐棲也就不進來了。
“沒，突然醒了，你在做題么，幾點了啊。”洛韞揉眼睛，伸手拿手機看時間。
摁下開關時，屏幕亮光被一只手擋住。
能從男生指縫中捕捉到細微的光亮，洛韞聽見他說：“別看，太刺眼，快六點半了。”
他的音量低低的，刻意壓低嗓子說話時，懶懶散散的語氣磁沈又性感。
“嗯......”洛韞驚訝于封野的細心程度。
“頭感覺疼嗎？”封野問他，“昨晚喝了太多酒，要是頭疼的話再多睡一會。”
“你都起來學習了，我要輔導你。”洛韞眨了眨困倦的眼睛。
他并沒有有多難受，可能是醒酒藥的緣故，除了還犯困以外，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一低頭，是花紋熟悉的睡衣，洛韞大腦一片空白。
什么時候換的啊？
發現他在看睡衣，封野解釋：“你昨晚泡澡的時候睡過去了，我幫你換的。”
在水裏...
睡過去了？
洛韞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一點細節也想不起來。
“我抱你出去的。”封野半蹲在床邊說話，洛韞的視線剛好對上他線條利落的鎖骨。
“然后，我發現你身上......”封野話說到一半，眼裏蘊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洛韞：？
“就還挺干凈的，也不長痣，好像只有我之前親過的地方有一顆。”
洛韞沈默：......
具體是怎么發現的？
這么一瞬，他想到那天在學校被親的場景，耳尖悄然地紅透，腿根些微發燙。
封野每次呼吸，微凸的喉結會輕微起伏，薄淡的嘴唇是微上翹的弧度。
他身上帶著清冽的薄荷味，極大程度給洛韞帶來安全感，洛韞咽了咽喉嚨，突然就有點口渴。
半夢半醒時分，他的腦袋都是懵的，全憑直覺做事，像被蠱惑了一般，指尖觸碰上男生喉結。
聽見封野唇齒間溢出的那聲淺淺的，上揚的疑問語氣時，洛韞才猛地清醒。
對上他漆黑的眼睛，洛韞很快給自己找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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