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已經幾日未回,獨孤初涅覺得太后端來的參湯不錯,喝了之后,人便精神了些。所以日日飲著,沒有想到昏昏沈沈的腦袋逐漸變得清醒。
“哪有什么修仙之術,不過是騙人的罷了,朕是個昏君,竟然犯下如此錯事。”獨孤初涅端起酒杯,一口酒下肚以后,喉嚨裏傳來一陣辣疼,酒壺之中裏頭已經空空如也。
他皺了皺眉,厲聲喊道:“來人了,還不快去,給朕……拿一壺酒來……”
醉酒之后,精神麻木一些,獨孤初涅的心中也好受一些。鳳臨國歷代相傳的江山,險些毀在了他的手上。
公公瑟瑟發抖,還是試探性的勸了一句:“皇上,這烈酒傷身,還是少喝些為妙啊。”
獨孤初陽沈下臉來,將手中的酒壺砸在了地上,怒喝一聲:“快拿酒來。”
公公不敢再多說半句,默默的退了下去,拿了一壺酒上來。硬著頭皮給皇上倒了一杯,獨孤初涅沒有理會,直接將公公手中的酒壺躲了過去,大飲起來。
“太后嫁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在大殿外頭響起。
太后立于大殿之外,一身暗色鳳袍,與往日裏慈祥的面孔有所不同。
聽到太后的名諱,獨孤初涅精神了些,將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你去外面說,朕身體不適,不宜見駕?!?
太后一手推開了寢殿之門,眼峰中帶著昔日不曾有的凌厲:“皇帝!你也是年近半百之人,如何這個變成這個模樣了?”
獨孤初陽坐于龍椅之上,雙目黯然傷神,幾夜裏白須不知是長了多少。這桌前都是散落的酒杯,還有一壺壺空酒杯。
公公心中竊喜,太后來了,定有法子勸誡皇上。
“母后,你不知朕心中的苦……”獨孤初涅仍是半醉著,在太后面前,完全沒了身為皇上的威嚴。
太后輕嘆了一口氣,走到獨孤初涅的身旁,坐了下來眼角邊的皺紋形成了一道旋渦,毫不客氣的問道:“你這是修仙不成,才如此傷神?”
太后的話仿佛一把利劍,刺在了獨孤初涅的心頭,一張悲傷的臉上,顯得更加扭曲。
“朕做錯了事……”獨孤初涅低下了頭,輕聲說道。
太后雖然久居深宮,可皇上近日大大小小的指令她都看在眼裏,確實是昏庸至極,本想讓他自行悔悟,沒有想到愈演愈烈,慶幸老八拿來了解藥,他才能如此醒悟。
他如此懊悔還好,至少說明心中還有這個國家,太后語重心長的道了一句:“鳳臨國還是鳳臨國,你如此萎靡,又有何用?”
獨孤初涅聽著太后的話,嘴裏呢喃了一句:“鳳臨國,還是鳳臨國……”
他的心中也寬慰了些,雖是昏庸,這些日子也未讓鳳臨國的土地有所減少,只不過是害了一些忠良罷了。
他之所以將縱火之罪加在初云的頭上,不過是因為道士說她是鳳臨國的災星罷了。如此想來,甚是糊涂。
太后蒼老的聲音裏帶了些戾氣:“現在不是罷朝喝酒的時候,你可想過究竟要如何處置這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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