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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燕燕于飛（二）（1 / 3）

第41章燕燕于飛（二）

午后，兩人出了土地祠，去買了兩套成衣，又尋了客棧，這才安穩(wěn)住下。為了省錢，兩人又只要了一間房。當(dāng)一切都收拾妥當(dāng)后，天色又暗了下來。

“咱們今日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便接著出去打聽，”崔靈儀說著，將床鋪好了，“你明日還和我一起出去嗎？”

“自然。”癸娘微笑回答道。

“好。”崔靈儀應(yīng)了一聲，又去端了盆水，拿了帕子，躲到屏風(fēng)后，便要解衣擦洗……雖然，她明知癸娘看不見，可她卻還是沒來由地想避著她。

“一會兒，你需要我?guī)湍銌幔俊贝揿`儀脫下所有衣服后，忽然心中一動，隔著屏風(fēng)看著癸娘的身影，問道。

“多謝了，但我自己來便可。”癸娘說。

“好，那我便放心了。”崔靈儀說著，將帕子浸了水，擦洗著身子，又問癸娘：“你今日，為何想去土地祠？”

從土地祠出來后，崔靈儀明顯感覺到，癸娘的心情似乎不如以往。雖然癸娘一向反應(yīng)平淡，平日裏也多是喜怒不形于色……可崔靈儀還是察覺到了，癸娘似乎藏著心事。

“你忘了，我是巫，”癸娘頷首微笑道，“既有土地祠，自然要進(jìn)去一拜。”

“哦，也是，你有你的職責(zé)。”崔靈儀應(yīng)和著，又隔著屏風(fēng)悄悄望了一眼癸娘，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這件事是被癸娘糊弄過去了。但她想問的事，可不止這一件。她想知道癸娘從前經(jīng)歷了什么，想知道她為何眼盲，也想知道她背上那時隱時現(xiàn)的圖案是何來歷……她想知道的實(shí)在太多了。可是，若是癸娘不愿說，她就算問了又如何？萬一一不小心勾起癸娘傷心事，便不好了。

思來想去，崔靈儀只得緘口不言，默默地擦洗著身子。好容易收拾完，她把衣服一披，便繞出了屏風(fēng)。“癸……”她剛開口叫著，卻不由得又閉住了嘴巴。不知何時，癸娘已歪在床榻上睡著了。燈火下，安靜睡著的癸娘是那般好看。

崔靈儀見狀，不禁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挪了過去。她將手裏東西小心放下，又蹲到了癸娘面前，湊近一瞧，只見癸娘雙目緊閉、眉頭微蹙。很顯然，她在夢裏都藏著心事。

“唉……”崔靈儀悄悄嘆息一聲，便要伸手扶癸娘躺下。可她的手還未觸及癸娘衣袖，忽聽癸娘在夢中發(fā)出啜泣之聲。

崔靈儀一楞，手懸在了半空中。只聽癸娘在夢中忍哭喃喃：“小十……不解……”

小十？

崔靈儀想了想：是了，癸可不就是在第十位嗎？

她在不解什么？

正尋思著，她不由得出了神，手不自覺地碰到了癸娘的手臂，卻將癸娘驚醒了。“崔姑娘？”癸娘問著，撐起了身子。

“哦，是我，”崔靈儀連忙起身，“我見你睡著了，想幫你……”

“我竟睡著了，”癸娘自嘲一笑，站起身來，“許是近來一直奔波的緣故。”

崔靈儀見了，也沒再多問什么，只連忙扶著癸娘到了屏風(fēng)后，又幫她將水和帕子整理好了。“多謝。”癸娘輕聲道了一句，便要寬衣。

崔靈儀本想撤到屏風(fēng)另一邊去，可在即將繞過去之時停住了腳步。她不由得回頭看了癸娘一眼，只見癸娘已解開衣帶，正從肩上撥下衣物，露出一線雪白光滑的肩背來……

她再次看到了那圖案。一閃而過的翅膀就在那雪白的背上……她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那翅膀又很快消失了。

“這是為何？”崔靈儀想著，悄悄退出了屏風(fēng)后。

她本想著，或許是水的原因，可上次河畔沐浴后，她幫癸娘穿衣，也未曾看到這圖案。那……究竟是什么呢？

崔靈儀想到此處，又悄悄望了屏風(fēng)一眼。屏風(fēng)上的身影告訴她，如今癸娘已經(jīng)在擦洗身體了。崔靈儀又連忙收回了目光，坐到了床榻上。可剛坐下來，她便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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