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后，艾琳和簡莉站一起，視線同時在涂萌子和祁越之間來回，看得涂萌子好不自在。
祁越則用流利的英文介紹自己：“你們好，我叫祁越，是萌子的丈夫。”
艾琳和簡莉一副了然的表情，跟著介紹了自己。
“好啊，萌子，剛剛看你們聊天，我還在多番猜測呢！”簡莉湊到涂萌子耳邊低聲說：“你老公真是帥呆了！”
簡莉又說：“你們是不是鬧矛盾啦？不然你也不會大過年的一個人跑來這裏。不過啊，我看他還是挺有誠意的。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好好坐下來聊聊啊！”
簡莉說完，就拉著還想多說的艾琳率先離開了。
涂萌子走出花店時，天已經(jīng)黑了，還下起了雪，她裹緊外套，想著還是來時那樣步行回去好了。結(jié)果才邁了兩步，手臂就被人從身后拉住。
“上車吧。”祁越改為拉著涂萌子的手，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子。
不用五分鐘，車子就停在涂萌子住的酒店前，涂萌子下了車，轉(zhuǎn)過身看著晚她一步下車的祁越，看向他的目光意思再明顯不過：你還想怎樣？
祁越來到涂萌子面前，說：“先吃飯吧，我訂好桌了。”
當看到諾大西餐廳空蕩蕩的，涂萌子已經(jīng)不用懷疑，這人又包場了，就像上次他們在云上餐廳吃飯那樣。
晚飯吃得無言又緩慢。
服務員把甜品端上來后，祁越忽然起身，走到涂萌子身側(cè)，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向涂萌子伸出，微彎著腰：“請美麗的涂小姐跳支舞！”
涂萌子遞出了手，當一股熟悉的薄荷味撲入鼻間時，涂萌子有點恍惚了，她和祁越也就十天沒見面，平常他出個差兩三個星期也是常有，然而，這次她卻覺得久到有一個季節(jié)沒見他了。
祁越看出了涂萌子恍神，便問：“怎么了？”
“我在想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涂萌子如是直說。
祁越一楞，隨即明白涂萌子話裏的意思，于是低聲又道歉：“對不起。”
“這三個字你今天說第二遍了。”
祁越苦笑：“除了道歉，我不知道怎么彌補自己的錯。”
“這段時間我不斷想，如果當初自己能勇敢一點，許諾就不會有可乘之機，你就不會受到傷害，越想就越不能原諒自己。”
“這幾天我也冷靜下來想過，許諾用我做籌碼傷害你，而我卻傻傻地配合他，所以四年前的事，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對于過去的事，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不，寶貝，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整件事裏你也是受害者，還是我讓你受傷害的。”
祁越試探地問：“所以，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涂萌子看了他一眼。
“許諾說出真相時，我很氣憤，就潑了他一身咖啡，那時我努力想證明，一切都是他的錯，可后來想一想，當時多少有點不想承認，自己答應和他試試結(jié)果成了他傷害的幫兇罷了。所以對于四年前的事，你不用再愧疚了，因為我同樣愧疚的。”
“可是一碼歸一碼，我心裏還是不舒服。既然你還是喜歡我的，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和我結(jié)婚呢？你有很多種方法和我結(jié)婚，可以賣同學情敘舊，可以直說你放不下我啊，甚至像那些霸道總裁小說裏的強奪豪取，這樣我還可以猜測你是不是心裏有我。但是，你卻用聯(lián)姻的方式，還是讓我爸出面逼我嫁給你，你知不知道，就算知道嫁的人是你，我也很抗拒的。聯(lián)姻，就是和利益掛勾，那么我們那份薄弱的同學情，還有我那幾年的暗戀，到底又算什么呢？我不得不一遍遍說服自己，我和你只是利益上的關(guān)系，不能動太多真心。然而動心了又要自我掙扎、自我安慰。”
“祁越，你把我們的關(guān)系強加到利益上了，我做不到不當一回事！”
涂萌子說到最后聲音都哽咽了，她停了下來，退后兩步：“讓我一個人靜靜！”
說完就快步離開了西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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