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冷笑不語。

王戰(zhàn)天又看著她問，“祖宅裏有玉家的祠堂對不對？前些日子，你可去祭拜了？”

“這似乎不該是你操心的。”

“你們玉家，我也不過只操心八小姐一人而已。”

“是么？可惜，她不需要你的操心，她供奉在玉家祠堂的暗室裏，只有進了玉家門的人才有資格去見她，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

王戰(zhàn)天像是被什么狠狠擊打，臉色難看的可怕，“那慕容衡和魏云寒呢？他們也沒資格進去對不對？”

“他們雖然不能進去，可我進去拜祭姑奶奶時，提到她的故友，姑奶奶卻是想見的。”

聞言，王戰(zhàn)天臉色變了，“你胡說！”

玉樓春嗤道，“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那你是怎么知道？”

“我們玉家女子之間彼此都有感應(yīng)，哪怕上一世的人故去，看到她們留下來的畫像和舊物也能體會到些什么，尤其是……我和姑奶奶，我們不止是長相相似，心也能靠的最近。”

聞言，王戰(zhàn)天激動的道，“那你能不能下次去拜祭八小姐時，跟她說一下我？說什么都行，哪怕說我錯了，罵我是劊子手都行……”

玉樓春卻毫不留情的拒絕，“姑奶奶一定不會想聽到你的名字，我又何必去膈應(yīng)她老人家呢？”

“玉樓春！”王戰(zhàn)天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臉色紅白交錯。

玉樓春冷冷的笑著，不發(fā)一語。

兩人就這般僵持沈默著，像是在較量誰更有耐心。

良久，王戰(zhàn)天喝了面前的那杯冷掉的茶，神情徹底冷靜下來，冷靜下來的他，便是一頭睡醒的猛虎，凌厲威嚴(yán)，虎視眈眈，“剛剛不是想問我那個擅自開炮的人嗎，還想知道答案嗎？”

玉樓春聞言，倒是多看他一眼，不愧是王戰(zhàn)天，剛剛還處于弱勢，轉(zhuǎn)眼就占上風(fēng)了，她確實有很多的事想要問他，他之前說的沒錯，能從王錦嘴裏知道的東西有限，而他就不一樣了，而且她也不愿王錦再為了幫她去用苦肉計。

只是情況明了，玉樓春卻也沒有立刻開口去問。

這不是一場交易。

王戰(zhàn)天目光探究的鎖著她，“怎么？又不想知道了？”

玉樓春很平靜的道，“想知道，可若是以此來作為交換條件，我寧愿不聽不知道，我怕沒臉去見姑奶奶，玉家的女子也不屑！”

王戰(zhàn)天輕哼一聲，“甭激我，你是聰明，可我還沒糊涂，你若是不想知道，你會忍著一直坐在這裏聽我說話？你們玉家不是一直恨我入骨嗎？你們不是一直把王家當(dāng)成玉家東山再起的絆腳石嗎？這些天，你做了多少打擊王家的事，你們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是吧？”

聞言，玉樓春冷笑，“你這些話說不出不覺得臉紅嗎？是我主動來找你的？是你半路攔截我來這裏，說的好像我處心積慮想從你嘴裏撬出點什么來，至于你說的打擊你們王家的事，我也是呵呵了，究竟是誰先找麻煩挑起事端的？”

頓了頓，玉樓春聲音更為冷厲，“是你們，你的好孫子是怎么欺辱我的，視頻你沒看嗎？你的另一個孫子背地裏更是對我下黑手，若不是當(dāng)時有東流護著，或許我就沒命了，現(xiàn)在他還在和玉樓惡性競爭，試圖打垮玉樓的生意，還有你們王家其他的人，前些日子做的那些事，全z國的人都知道了，你不會還沒聽說吧？”

王戰(zhàn)天面色不變，輕描淡寫的反問，“你也狠狠回?fù)袅瞬皇菃幔克麄冏龅脑俣啵阋部床坏窖垩Y不是嗎？”

玉樓春眉頭輕蹙，“所以呢？”

王戰(zhàn)天神色平靜，仿佛置身事外，“所以他們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塊塊的磨刀石，他們越是作，你的刀就磨礪的越加鋒利，你的鋒芒也就越遮掩不住。”

玉樓春譏笑，“這么來說，我倒是該感謝他們了！”

王戰(zhàn)天不理會她的譏諷，點頭道，“確是如此，對強者來說，敵人會讓自己越發(fā)強大，只有弱者，才會被打垮。”

玉樓春心頭忽然詭異的一跳，話脫口而出，“你不興師問罪了？”

王戰(zhàn)天哼笑，“我為什么要興師問罪？那是他們沒本事，被你收拾也活該，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去，依靠別人的庇護活著，有什么出息？”

聞言，玉樓春心頭涼了涼，正因為他的這些理論，才任由王錦從小被欺負(fù)而不管不問嗎？也對王永年遭受的欺辱睜只眼閉只眼？

他的話固然有些道理，可用在親人身上，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因為這不是訓(xùn)練屬下，那都是親人啊，贏了的便是王錦，可也留了心底難以抹去的陰影，而輸了便是王永年的凄慘下場，何其殘忍？

王戰(zhàn)天見她不語，又問，“不讚同我的話？”

玉樓春抿唇不語。

王戰(zhàn)天意味不明的忽然笑了笑，“你還是太心軟了，你不知道婦人之仁最要不得？”

玉樓春站起身來，“我覺得我們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告辭。”

王戰(zhàn)天卻不容置疑的甩出兩個字，“坐下。”

玉樓春根本不為他的氣勢所震懾，抬腳就走。

見狀，王戰(zhàn)天面色變了變，沖著她的背影喊到，“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那些事了？”

玉樓春腳步不停。

王戰(zhàn)天又喊到，“你難道忍心讓阿錦那一刀子白白挨了？”

聞言，玉樓春頓住步子，頭也不回的提醒，“他是你們王家的人，你都不心疼，我這個外人有必要婦人之仁嗎？”

王戰(zhàn)天倒是氣笑了，“知道擠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