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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勸說（1 / 2）

第41章勸說

“你不用每天都來看我一次?！辈〈采? 周靈冷笑道：“我的想法不會因為你，改變分毫?！?

周厲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今日又是個雪天，紛紛揚揚似飛絮一般的大雪傾覆而下, 將人間都變得寂靜了。

為了消磨周靈的意志, 病房內(nèi)沒有燈光，室內(nèi)唯一的光源是墻上那十分狹窄的窗洞。

烏云大雪遮蔽天日, 室外尚且晦暗不明, 室內(nèi)就更顯昏暗。

沒有聽見周厲的聲音, 周靈偏頭，看向周厲所在的位置。

周厲背光坐著, 卻像是被光吞沒了?；野档墓饩€勾勒出他略顯單薄的身影，其余一切變都隱沒于黑暗之中，像一個投射在那裏的剪影，除了輪廓, 什么都看不清。

周靈不知想起了什么, 一向堅定的眼神竟有些動搖。

他收回視線，平靜地望著被黑暗裹挾的天花板。忽然, 他聽見周厲說：“兄長, 快過年了。”

周靈一楞，自當年王庭流血夜后, 他再沒有聽見有人喚他“兄長”，也再沒有關(guān)註過時節(jié)。

這些于他而言, 本就是虛妄。

“我記得, 在旻周時, 兄長最喜歡的就是過年?！敝軈栆札嬘^者的視角, 輕聲講述著他的過往, “兄長說，只有在過年時，你才能稍稍卸下王儲的擔(dān)子。雖然樂也是與民同樂，但到底要比往日輕松一些?！?

“我不想聽這些?！敝莒`出聲，想要打斷周厲。

周厲卻沒有停下來，他繼續(xù)道：“我記得兄長最喜歡王都的除夕夜市，你說那是每年一度的不夜天，是人間最好的時候，非常難得。后來兄長年歲大了，不得無故離開王庭，你就愛上了煙花。你說，每當看到那些絢爛的煙火，你就會想起小時候除夕夜裏穿街走巷的時光，想起旻周百姓幸福的笑語，想起那照徹黑夜的街燈……”

“住嘴！”周靈一聲呵斥。

風(fēng)雪破窗，席卷入屋。玻璃殘渣飛濺四射，卻在即將觸及周厲時驟然停下，掉落在地。

劈裏啪啦地響聲驚動了病房外的裘舟，裘舟推開門，與周厲對視。

周厲搖了搖頭，揚聲道：“沒事?！?

裘舟關(guān)上了門。

周厲看向周靈。周靈的臉色并不好看，他嘴唇翕張，好一會才問出聲：“你近日來和我說這些，是想動我以情？”

“算是吧?！敝軈柕溃骸爱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兩者得放一起說才有效。”

“你的意思是，你接下來要曉之以理了？”周靈說完，冷笑說：“周厲，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我既然來了，沒有達成目的，就不會離開?！?

周厲平靜地看著他，“你的最終目的是什么？是帶我回旻周，還是殺了裘舟？”

周靈一楞，那對與周厲極為相似的眼裏波浪翻涌，好一會兒，他說：“你若肯跟我回去，我就……放過他?！?

周靈的語氣變得溫柔，像是勸告，更像是憐憫。

可惜。

周厲道：“我回不去了?！?

這就是他今日來，想同周靈說的，不管曾經(jīng)如何，他都回不去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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