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兒謹(jǐn)記于心。”她說道。
“既如此，爹就放心了。”李志淮看看夜色，“韞兒，天也不早了，快回去歇著吧。”
他讓李明韞走，但自己卻沒有走的打算。
李明韞見他不動(dòng)如山，心想他應(yīng)該有話要和明維說，便施禮告退。
“爹，韞兒先走了。”李明韞說道。
李志淮“嗯”了一聲，目送她離開。
祠堂裏，靜悄悄的，能聽到窗外樹上的細(xì)微的蟲鳴。
李明維跪在地上，看著李家祖先的排位一動(dòng)不動(dòng)，心中思緒萬千。
為什么父親母親不愿意讓他習(xí)武，為什么他不能像王遇那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難不成李家人都是文人，他就也要做文人嗎？
走他四哥的老路？可四叔都比父親通情達(dá)理，四叔還說若是不成文，可以讓四哥跟著他舅舅去軍中呢！
可父親就只想著讓他念書，念書！
想到這裏，他心情頗為郁悶，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自己頭發(fā)，還順便煩躁地“啊”了一聲。
門就是這個(gè)時(shí)候被推開的。
他心頭一喜，立馬轉(zhuǎn)頭說道：“姐，你還沒有走啊！還有糕點(diǎn)”
話語在他看到來人是誰的時(shí)候停下，如斷了弦的琴音。
李志淮皺著眉頭徐徐走近。
“大晚上的，在祠堂鬼哭狼嚎些什么！”他低聲呵道，“你是要擾了先祖?zhèn)兊膶庫o之所嗎！”
“還不是爹讓我到這裏”李明維小聲嘟囔，但不敢讓李志淮聽清楚。
聲音停下，四周越來越靜，外面風(fēng)唦唦地吹，吹向祠堂內(nèi)，燭火微微晃蕩。
李志淮走到李明維跟前，看著先祖?zhèn)兊呐盼弧?
過了片晌。
“你可知錯(cuò)？”他問道，轉(zhuǎn)過身來。
“不知。”李明維搖頭，眼裏倔強(qiáng)，“我沒錯(cuò)。”
喜歡一件事，何錯(cuò)之有？且這件事于旁人而言并無弊端，他不認(rèn)。
李志淮定定地看著他，眼神由憤怒慢慢轉(zhuǎn)為無奈。
他咳了咳聲，背過身去。
他的身形高大，在燭火的映照下影子在墻上直直地立著，把身后一大片光擋了個(gè)嚴(yá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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