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啞口無言

鳳老夫人到了這裏想要阻攔她們，可是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朝著前院去了，其他夫人小姐對于這樣的事情也是再沒有多說，只禮貌性的跟鳳老夫人打了招呼也往前院去找自己的老爺爹爹去了，都沒有一個人跟二姨娘打一聲招呼，讓她一身的紅色站在那邊，顯得特別的扎眼。

前院的那些個老爺們本就聊天聊的正熱鬧，忽然聽得后面傳來動靜，再一看以二位御使夫人為首的那些個夫人小姐呼呼啦啦的都出來了，頓時一楞，那些個夫人小姐找到自家的老爺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那些個老爺臉色也是古怪起來，看向鳳相的眼神也不對勁了，鳳相看得也是一楞，急忙問身后的小斯出了什么事情，小斯有些害怕的把剛剛的事情簡單的覆述了一遍，然后退開離得遠遠的，免得鳳相發怒拿他出氣。

果然鳳相臉都成了煙灰色，那些個老爺們這個時候也過來跟鳳相告辭離去，兩位御使大人意味深長的看著鳳相，“鳳相的”賢妻“，可別影響鳳相的仕途啊！”從剛剛自己夫人的表述裏面聽到，是鳳相騙大小姐今日是鳳老夫人的生辰的，他們是不是可以懷疑，鳳相跟那個姨娘是一伙的呢？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到朝堂上面都可以參他一本寵妾滅嫡。

鳳相臉色十分不好的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就火急火燎的往后面去了，進了大廳就見老夫人跟二姨娘臉色十分的不好，而飛雪與鳳云正一聲不吭的站在邊上，頓時所有的怒氣開始爆發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他所有的老臉都丟盡了。

“老爺，你可來了！”二姨娘一見鳳相進來了，急忙沖到了他的面前跪下，哭得死了親娘一般，“大小姐在兩位御使夫人面前告狀，說奴婢不給他們飯吃，還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故意穿這樣的衣服過來，老爺您是親眼見過的，奴婢為大小姐與大少爺準備了那么多的衣服跟首飾，就是前幾天，奴婢還特意送去了上好的衣服讓他們今天可以穿的！”哭喊著，又轉身看向飛雪，“大小姐，奴婢不知道是哪裏得罪您了，您要如此對待奴婢啊？！”

鳳云聽得翻了個白眼，這種話你也有臉說出口？

飛雪裝作很是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二姨娘說給我們飯吃了？請問我們的飯跟你的一樣嗎？你們也是吃餿掉的飯菜？吃黑面饅頭嗎？也已經好幾年沒有做過新衣服，身上的衣服都快磨破了嗎？”

二姨娘被她一問有些心虛，頓時楞住了，她給大小姐院子送去餿掉的飯菜的事情可是連老夫人相爺都瞞著的。好在她身邊的嬤嬤急忙過去扶著她起來，她才有些回過神來，“大小姐這是什么話？姨娘什么時候給你們吃過餿掉的飯菜了？我們這相府上下人這么多，每天的吃穿用度很是費銀子，都有規定的量的，就算是想要多出一些變成餿掉了的飯菜給你們送過去，姨娘也要好好找找了！”

“祖母！”飛雪卻是不再理會她，轉身朝著老夫人跪了下來，“以前是因為飛雪不懂事，受了別人的委屈也連同祖母一起怪罪了，可是如今飛雪想通了，飛雪與弟弟再怎么說也是鳳相府的人，祖母就算再不喜歡我們也是有一顆慈悲心腸，不會如此對我們的，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果然，鳳老夫人臉上的神色好了一些，誰不喜歡聽好話呢，“前幾天爹爹來跟我與弟弟說，今日是祖母的生辰，還讓我準備一份禮物。飛雪沒有什么可以送的出手的，只有這繡活還算拿的出手！”飛雪說著遞上了手中的一方白色絲帕，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看老夫人并不反對，于是接過攤開一看，卻見手帕上面儼然是一顆小小的常青樹，旁邊繡著四個娟秀的小字——萬年長青。

鳳老夫人的臉色又緩和了一些，但是看向鳳相的眼神卻很是不好，甚至出聲質問，“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怎么不知道？鳳相無言以對，只得微微偏過頭，鳳老夫人又盯了二姨娘一眼，自己的兒子一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定是這個女人讓她去的，哼！居然敢打起我的名義來了。

飛雪心中冷嘲一笑，自己早就知道，就算老夫人再喜歡這個二姨娘，可是她也不喜歡二姨娘借著她的名頭做事，尤其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偏向她不偏向自己，看來自己這步棋還是走對了的。

見無人說話，飛雪繼續開口，“昨日廚房的人一天都沒有給我們送可以吃的東西，我們以為他們都忙著今日的生辰宴忘記了，因為是為了祖母，我們也沒有說什么，反正以前也經常發生斷糧的事情的，可是今日弟弟實在餓的受不住了偷偷去廚房想要找些吃食被我發現了，急忙跟了過去，卻見弟弟已經被廚房的人打成這幅模樣，我實在氣不過，上去跟他們理論，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也被趕了出來。所以不得已才來向祖母稟報，沒有想到有這么多的客人在！還請祖母明鑒。”

見鳳老夫人微微點頭，鳳飛煙坐不住了，站起身大聲指著飛雪，“你騙人，今日那么多的賓客，你故意穿成這樣進來，為的就是想讓我們鳳相府出丑。”

“就是！我明明派人給你們送好的吃食跟衣物，你居然還說沒有？！”二姨娘似乎也是憤怒了。

飛雪冷冷一笑，“二姨娘掌管鳳相府也好幾年了，大廚房庫房哪個下人不聽你的，你隨便找個下人來說都不會向著我們的。”你就算派人來證明，也是偽證而已。

“總之今天你就是故意的，就算我娘真的沒有給你送東西，你手中有你娘的嫁妝，怎么可能連件新衣服都沒有？你就是故意穿著舊衣服來給別人看的！”鳳飛煙還是不依不饒。

“妹妹如果不相信，盡可以派人去我院子搜查，我總不能把新衣服跟吃食埋進了土裏吧？！說起我母親的那些嫁妝，那些以后都要成為我的嫁妝的，而且我也準備留一些給弟弟，根本不敢亂花一點銀子。有些日子斷糧的時候，我也是不得已動用了那些銀子的，不然你以為今天我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今日實在是弟弟被打了逼不得已才來找祖母，不然我們二人也不會這樣狼狽不堪的進來徒惹人笑話，還請祖母明鑒！”

聽得飛雪說的這么好聽，鳳相爺忍不住了，“那日我去你們院子用晚膳的時候，還見滿桌子的好菜？！”

飛雪苦苦一笑，“不知道那日你要去用膳的事情二姨娘知道不知道，我還在疑惑今日的菜怎么突然這么好了，后來見到你就全明白了！”飛雪之所有這樣肯定，是因為那天的飯菜很明顯比前幾天的好還要好。

鳳相一楞，轉頭看了看二姨娘，明顯見二姨娘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然后微微低頭，“老爺，奴婢真的沒有給大小姐院子送過餿掉的飯菜。”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沈默聲。

鳳云眨了眨眼睛，他們原本也是不想二姨娘被扶正的，也想著到時候這樣子出現弄得事情不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過后被他們查清楚也是沒有什么用了，壞印象已經在那邊的。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二姨娘居然會突然給他們送好東西掩護自己敷衍他們，他們沒有別的法子，也只得硬著頭皮這樣做了，原本想著就算他們這會兒叫來廚房的人對峙，他們矢口否認就行，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叫那些下人來。鳳云想著又看了看飛雪，還是姐姐厲害，抓住了祖母的心思，把事情都推到了二姨娘的身上。

“那你的意思是，這些年你的院子也從沒有領到過月例銀子？”這個關口，老夫人卻突然問起了這件事情，飛雪一楞，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去賬房問過，為什么別的院子都有我們的卻沒有，賬房說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們的月例銀子從我娘的嫁妝裏面扣。”

老夫人的臉越加深沈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開口，“那你這些年做的賬本，大小姐院子的那些月例銀子去了哪裏？”畢竟是姨娘在管家，老夫人有時候不得不查一查賬本，見上面都有飛雪院子的吃穿用度，如果說月例銀子都沒有，吃的又是這樣，那那些銀子又去了哪裏？

被老夫人盯得臉色發白，二姨娘嘴唇動了半響，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老夫人的臉色更暗了，她是不喜歡風飛雪，但是她絕不允許有人成為相府的蛀蟲中飽私囊，破壞相府的名譽。

事情的最后卻是不了了之，飛雪走的時候，老夫人都沒有說出個結果，不過飛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二姨娘會不會被懲罰，她也不是很關心。回去自己院子的路上，飛雪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等到這種感覺消失了以后，飛雪喚來暗衛去查查到底是誰在盯梢自己，并且查查那個幫自己說話的青色衣衫的夫人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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