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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黃金湯盆（1 / 2）

葉楓在墻角昏天黑地的一通嘔吐，只覺得把昨夜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個干凈。

張胖子走過來，一邊輕輕撫摸葉楓的后背，一邊有些悲憫地看著他。他也曾經(jīng)親眼見過程念真檢驗(yàn)尸身的手段，當(dāng)然明白葉楓此刻的感受。

只是此刻葉楓的嘔吐可比他當(dāng)初在聽濤山莊中厲害得多了，想不到這個老四不但心思武功樣樣在他之上，連嘔吐也強(qiáng)過他，真是佩服，他心中暗笑。

好半天葉楓才眼冒金星地坐下來，還沒喘息定，就看見程念真面色如常的走出了地窖，在院子中的水缸裏洗手。她洗得很慢很仔細(xì)，很難想象這么一個文弱又愛干凈的女孩剛才在地窖中對著那具無頭尸身做了些什么。

鐵無情沈聲問道：“程姑娘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程念真低著頭一面洗手一面答道：“沒什么可疑的，沒外傷，沒中毒，致命的死因就是脖子上的一刀砍下了頭顱。”

鐵無情有些失望，原指望在尸體上能找到什么突破口的，看來是沒戲了。

程念真這時低聲嘀咕了一句：“不過，有一點(diǎn)很奇怪……”說到這裏，她欲言又止地閉上了嘴。

葉楓忽然抬頭問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程念真想了想，答道：“在尸體的胃裏沒什么肉食，倒是有很多來不及消化的米飯，顯然他死的時候正在吃飯。”

鐵無情楞了一下：“孫殿臣確實(shí)是在酒席上被殺掉的，這有什么奇怪的？”

剛問完忽然想起，剛才程念真一定是剖開了那無頭尸身的肚子，想起那場景，他看著程念真那十根洗得干干凈凈的纖纖玉指，忽然胃裏一陣翻騰，頓時明白了剛才葉楓為何在那裏大吐特吐的原因。

葉楓倒像已經(jīng)恢覆了正常，點(diǎn)點(diǎn)頭自言自語地說：“確實(shí)很奇怪。”

張胖子在一邊聽得云裏霧裏，完全沒明白：“你們倆沒事吧，這有什么奇怪的？”

程念真還是低著頭在洗手，輕蔑地哼了一聲，看樣子懶得跟張胖子解釋。

葉楓搖搖頭對他說：“你沒事吧？怎么這么簡單的事都不明白，那酒席之上都是大魚大肉，賓主推杯換盞，吃的盡是些酒肉之類，可是尸體肚子裏只有米飯，酒肉哪裏去了？”

張胖子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diǎn)頭：“是很奇怪。”

葉楓轉(zhuǎn)頭問程念真：“這是為什么？”

程念真一瞪眼：“你問誰呢？我只負(fù)責(zé)驗(yàn)看尸體，至于解開疑問不是你們的職責(zé)嗎？”

葉楓無奈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是應(yīng)該我們來查。”

他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忽然轉(zhuǎn)頭對站在一旁等著伺候他們的京兆尹衙門的差役問道：“案發(fā)現(xiàn)場帶回來的物證都在哪裏？”

那差役站在旁邊剛才聽他們說話，已經(jīng)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小姑娘居然會這樣擺弄死尸，此刻他看程念真的眼神就像看著夜叉羅剎一般，正呆呆地站在那兒發(fā)楞。

被葉楓一叫，才頓時醒悟過來，連忙答道：“就在這邊的小屋之中，請幾位大人移步。”

鐵無情此刻手扶著墻壁，正在壓抑自己翻涌不止的胃，揮揮手示意葉楓他們先去。

葉楓看了他一眼，心裏很明白他現(xiàn)在的感受，暗嘆一聲，轉(zhuǎn)身與張胖子和程念真走進(jìn)了小屋。

這小屋果然很小，就在屋中央擺了一張方桌，上面雜亂的堆放著一些盤盞酒具什么的，都是從孫殿臣命案現(xiàn)場帶回來的物證。

其中最引人註目的就是一個黃燦燦的黃金湯盆了。這個湯盆做工精致，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纏繞著盆身，九曲盤繞，龍首卻在盆蓋之上，渾然一體，通體上下黃澄澄的透著一股華貴之氣。

要知道按照朝廷定制只有一品以上官員府中才能使用黃金制作的器皿，而龍形圖案更是非皇族王公不得使用，孫殿臣作為天策衛(wèi)指揮使不過只是三品，斷斷是不可能有這樣的黃金器皿的。

據(jù)說這個湯盆裏是漢王朱高煦特別為孫殿臣生日宴所賜的珍肴八仙過海，可惜在命案發(fā)生之時湯盆被打翻，已經(jīng)潑灑干凈了。

葉楓饒有興趣地繞著湯盆看了半天，伸手小心翼翼地揭開了盆蓋，一股淡淡的奇香飄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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