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綺慢慢地睜大了眼睛,“師傅,你說什么?”
她不是妖,那她是什么?
在有意識以來,她就知道自己是一根紫竹,之后受了華塵的點化,幻成人身,從此隱了本體。她是認定了,自己是竹妖,而此刻華塵這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華塵輕柔她的腦袋,溫潤的目光像是一彎春水般籠在她的身上,“楚楚,你不是妖,你的本識,是仙。”
妖仙的轉化實在太過震驚,楚綺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這、這怎么可能,師傅...你在同我開玩笑的嗎?”
仙?
她怎么可能是仙?
像是想起了反駁的理由,她慌忙道:“若我是仙,那為何...為何你讓我修習的,全是妖術?”
對,從她開始修煉法術之時,華塵交給她的,全是妖法。
若她是仙,華塵怎么可能,讓她修妖術?
他們之前,一直想要的,是她能成仙??!
楚綺感到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都好似黑白顛倒了般,離譜到她又不敢...不信。
因為華塵仙君,從不說謊。
“楚楚。”華塵張了張嘴,猶豫了下,說,“那是因為,你的潛意識在抵觸仙法,所以,我才不得不讓你修習妖術。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再回仙籍,但這終究只不過是我的癡人說夢罷了。楚楚,你還記得,在你幻成人形之時,我曾傳授過你一套口訣,可是你花了整整百年,卻支字記不住,更別說,將它們運用到法術之上?”
楚綺記得這件事,“難得,那個口訣,是仙法?而我,記不???”
“沒錯,后來我換了妖法給你,你卻成功了?!?
楚綺指尖掐著自己,仍是在這個消息中回不過神來,“可是,當時你不是說,是我的體質不適合那套口訣,所以才換了別的法術教我?師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她很亂,很亂很亂,亂到無法去面對此刻的自己。
她甚至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個什么了。
華塵連忙抱住她,溫聲安撫,“別急,不要想太多,難受的話就不要想?!?
修長的手指上,縈繞的潔白的光,一下又一下,輕撫著她的腦袋,楚綺漸漸平覆了下來。靠在華塵的懷中,雙目卻失去了焦距。
她,竟然是仙,可卻因為排斥著仙法,所以華塵不得不讓她習妖術保身。
“好些了么?”華塵問。
“嗯,好多了。”她點了下頭,又呆呆問道:“師傅,那我突然沒了所有法術,是否跟我明是仙識卻習了妖法有關聯?”
師傅說她是仙識,便指她是仙,但這身體卻修習了妖法,楚綺想,莫非是這兩則沖突之下,導致她失了法術?
華塵落在她半空中的手一頓,眼睛微動,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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