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腳踝處傳來刺骨的疼痛。齊良越找過來的時候看到我蹲在地上，大驚失色，“一一，你怎么了？”
我滿臉都是淚，推開齊良越站起來就往外跑去。沈柏言正好出去了，酒店門口停放了一輛車，他彎身坐進車裏離開了‘小春居’。車子飛快的開出去，我在門口攔了車子也跟著追上去。沈柏言的車子直接開往香山，那地方出租車去不了，在等紅燈的時候我搶了方向盤直接沖過去。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在沈柏言的車子開進香山之前我加了速度沖過去攔在他們之前。
我沒開過這樣快的車。車子瘋狂的開出去的時候那一刻我從未有過的平靜，輪胎與地面擦除一陣刺響，車子停下來之后我推開車門下車。
夜色裏，我看著那輛歐陸從夜色中駛來。路燈光芒從頭頂落下，將夜色打破，我提著裙子站在那裏看著那輛車子在我眼前停下。沈柏言從車裏下來渾身的氣息寒涼，走過來問我，“丁一一，你還想怎么樣？想死是嗎？”
“我要是死了，你會開心嗎？”我握緊拳頭咬牙問他，腳很疼，我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抓著他的手臂咬牙切齒的問，“回答我啊？”
他低頭看我，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很難忍的表情，一晃即逝。握著拳頭我也逼著沈柏言，“我就要你一個回答——你說你不愛我是嗎？那好啊，待會兒我就去找一個人，我也跟他一起睡，沈柏言你要是真的不在乎，那就不要再管我，行嗎？”
他平靜的臉色猛地現出駭然之色，看著我，憤怒滔天，拔高聲音吼著，“你瘋了是嗎？你非得要這樣作踐自己？！”
“我作踐自己？分明是你在作踐我，我只是想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尖銳的聲音吼，“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那么我如何作踐自己你擔心嗎？你在乎嗎？”
說完我仰頭再次問：“沈柏言——你就告訴我，你要我嗎？”
燈光下是他強忍著不動聲色的臉。在我轉身要離開的那瞬間，他突然間從身后將我抱住。
我的身體也頓時僵住，是他從身后抱住了我。剛剛從‘小春居’裏瘋狂的沖出來，我追上來他要一個答案，至少證明我的感覺是沒有錯的。他彎腰一手從肩膀處環過來，一手從腰間將我抱住，直接將我按在自己的懷中。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上方，我整個人都被他完完全全的歸納與自己的世界之內。
沈柏言抵著我的腦袋深呼吸一口氣，似是無奈，似是感嘆，“一一，你為什么非得要逼著我？非得要逼著我做出自己不能夠做出的選擇？”
我逼著他？
我背對著他沒有動，聽著他說話，反問，“沈柏言，那你為什么這樣膽小？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不管有什么是我們不能夠一起去面對的？既然喜歡，那就一起去面對所有事情，假如我和你要一起走到最后。與我而言你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不管是發生什么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為什么你就要輕易的將我給推開？”
他立在我身后，不言。我問，“你把我推給其他人，說希望我以后幸福，那是你的真心話嗎？你的心不會痛嗎？”
我以為那只會是我的自言自語。
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我沒想到他會回應我的回答。
“疼。”
低沈的一句話，很輕，很輕。我抬手覆蓋在他的的手背上，目光也望著夜色平靜無人的街道。
“你看著我走遠，每次都在后面看著我，就不怕我真的有一天走了，再也不回頭嗎？”我問，“你怎么就舍得放手的？”
他低頭，臉上的肌膚與我的側臉貼靠在一起，低沈聲音說：“不舍得……”
那些話是發自與自己的內心世界，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告白。他不舍得！
終于得到了他的答覆，我轉身過去捧著他的頭，仰頭望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說，“沈柏言，我愛你——別把我推開了，成嗎？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時間多長，我想跟你在一輩子……”
我再漫長的時間裏面等待著他的回答，等待著他的答案。他喉結滾動著黑亮的眼睛低頭看著我的臉，就是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憤怒的質問，“你答應過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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