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寧大腦一片空白。
身子僵直,定定地看著空蕩蕩的窗口。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猛地轉(zhuǎn)身過去,揮開人群,腳步飛快地往樓下跑。
姜衿比他早一步,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到達了教學(xué)樓一樓室外。
草坪上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姜衿很快跑過去,江卓寧卻放慢了腳步。
聽到周圍學(xué)生的議論聲。
“自殺也別選這地方啊,大白天真是嚇?biāo)廊肆恕!?
“看上去還挺漂亮的,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真是的。”
“幸好先掉到柏樹上了,不然最少得癱瘓啊。”
“可不是,命真大。”
一句句說話聲灌入耳中,好一會,江卓寧才捕捉到訊息,思緒慢慢回來,他好似經(jīng)歷過大喜大悲一般,心里非同一般的平和寂靜,毫無波瀾。
再走兩步,他一手撥開人群,站到了孟佳嫵身前。
孟佳嫵平躺在草坪上,臉上、胳膊上、腳踝上,都有劃傷。
波浪卷的長發(fā)披散著,海藻般鋪了一地。
身上的長襯衫被劃破了好幾處,緊身背心顯露出來,裹著她高聳的胸,纖細(xì)的腰,有一種凌亂而殘酷的美感。
這女人……
江卓寧第一次審視她的長相,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居高臨下。
她像一個從高處摔落的娃娃,美麗、瘋狂、眼眸輕佻,即便破敗,唇角仍舊高高翹起,像靈異小說里有恃無恐的妖精。
他像君王,一句話,便能決定她的生與死。
同時——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江卓寧久久沒說話,心里波瀾起伏,面上極冷,不動聲色。
孟佳嫵定定地看他一眼,勾唇笑了,一字一句,慢慢道:“跳下來沒死,你就答應(yīng)我。江卓寧,這是你自己說的話。”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看看地上的孟佳嫵,又看看卓爾不群的江卓寧。
心里都隱隱有了猜測,能將兩人對號入座。
江卓寧從小驕傲慣了,是臉皮極薄的人,此刻接受眾人的指指點點,竟是有些麻木。
孟佳嫵卻顯得漫不經(jīng)心。
一只手突然握緊身邊姜衿的手腕,命令道:“班長,送我去醫(yī)院。”
話音落地,頭一歪暈了過去。
周圍一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姜衿也是。
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掏出手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江卓寧也沒走,平素不染塵埃的形象也不要了,書本往草坪上一扔,直接坐上去。
沉默著不說話。
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
救護車很快到了。
跟來的醫(yī)生護士將孟佳嫵抬上車。
姜衿和江卓寧自然跟著。
很快到了醫(yī)院。
孟佳嫵被推進急救室檢查,姜衿和江卓寧便坐在外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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