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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節(jié)（1 / 2）

七夫人覺得很奇怪，對劉芙若的身世深感不安，暗自利用自己的人脈，查了劉芙若的身世，暗驚在心。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和蘇富貴商量，換了府中所有的奴仆，劉芙若就這樣當(dāng)了蘇綠芙的替身。

那一年中，她對什么都沒有感覺，像是一個(gè)木頭人。有人和她說話，她視若無睹，不然就是冷冷地看著，看到你心裏發(fā)毛，那一年的劉芙若，過得像死人。

她在府中的涼亭中擺了一副棋局，左手黑子，右手白子，一個(gè)人在靜靜的下棋。有時(shí)候一坐，就是一天，她似乎在借著下棋逃避某些事，又似乎借著下棋來回憶某些事，或許是借著下棋來琢磨某些事，伺候她的侍女連近她身都不敢，只敢悄悄地在涼亭外候著，幾位夫人倒是天天去涼亭，天天陪著她，即使她不和她們說話。

若不是七夫人說她說過一句話，她們幾乎認(rèn)為她是啞巴，一個(gè)行為怪異的啞巴。

下棋、吃飯、睡覺是那一年裏她唯一做的事，白天一起來，她就會(huì)開始在那裏坐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臉色冰冷地琢磨著棋局，沒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也沒有人想知道她想做什么。直到她累了，趴在棋子上睡著，夫人們才會(huì)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回房。

吃飯的時(shí)候，她面無表情地扒著飯，不管她們給她夾了什么，她都拼命吃完，那似乎是一種拼命想活下去的執(zhí)著，只管著吃，并不在乎自己吃的是什么。

就像多年后的蘇綠芙，只會(huì)笑，卻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老太君死后，劉芙若依然是這樣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劉芙若，贏得幾位夫人的疼惜，誰都能感受到她瘦小身體裏那股深沈的恨和壓抑的堅(jiān)強(qiáng)痛楚。

每次看到她面無表情地扒飯，大夫人都會(huì)偷偷落淚，那時(shí)候的小劉芙若，給身為母親的她們的，只有心疼。

直到有一天，她下棋餓了，身邊的丫鬟不在，她一個(gè)人跑去廚房找吃的，路過七夫人的庭院時(shí)聽到她舞劍的聲音，停下了腳步，入了那個(gè)庭院。

七夫人出身江湖，身手不弱。劉芙若就站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眼眸中閃過一絲堅(jiān)定，直到七夫人發(fā)現(xiàn)了她，她才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教我！”很簡單的兩個(gè)字，卻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為什么想學(xué)？”七夫人淡淡地問著，都是冰冷之人，她知道劉芙若小小的身子裏壓著沈重得超于她負(fù)荷的東西。

“我要報(bào)仇！”劉芙若清晰而堅(jiān)定的聲音從口齒迸出，卻聽不出來一絲一毫的仇恨。

七夫人沈默很久，說了一句令她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話，“笑一下，我就教你。”

劉芙若冰冷地看著她，許久，轉(zhuǎn)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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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神會(huì)出賣你的仇恨，笑容是掩蓋仇恨的最佳煙霧彈。如果你能笑著站在我面前讓我覺得你是真心的在笑，我就教你怎么報(bào)仇。”在她身后，七夫人意味深長地說著，而劉芙若，連腳步都沒停，直直地回了房間。

又過了三天，那天早晨，劉芙若起身，并沒有馬上去涼亭，而是拿著一面銅鏡坐在床上。

鏡子裏的孩子幼氣未脫，小小年紀(jì)，傾國傾城之貌已顯，眼神卻很空洞。

她開始笑，對著鏡子笑。

第一天就唇角輕輕地扯動(dòng)。

第二天是臉頰輕輕地動(dòng)。

……

第四天是眉頭輕輕地彎了。

第六天是眼裏漸漸有了笑意。

……

第十天，她的笑容帶著如沐三月春風(fēng)的溫暖，唇在笑，眉在笑，眼也在笑，仿佛一名天真可愛，不知人間疾苦的女孩，惹人疼愛。

早膳時(shí)，當(dāng)劉芙若帶著暖和的笑意向蘇府大廳而去時(shí)，一路上的奴仆都睜大了眼眸，路過之處就會(huì)多幾只木雞。

她走入大廳時(shí)，本來一片歡笑的大廳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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