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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五四、“白月光”（1 / 3）

李談被裴哲問蒙了。

他差點(diǎn)脫口而出：趙以川喜歡的人不就是你嗎？

好友在美國那段魂不守舍的暗戀，李談的了解僅僅止步于對趙以川的察言觀色，連暗戀對象是誰都是剛剛才確定，更別提細(xì)枝末節(jié)了。

可是他現(xiàn)在聽裴哲的意思……

好像，這段并未宣之于口的感情，連當(dāng)事人都不知道？

李談讀書時腦子不太靈光，這會兒卻電光石火地轉(zhuǎn)得比什么時候都快，幾乎立刻明白過來：敢情他們倆的戀愛談得還是尋常步驟，互相了解、建立感情基礎(chǔ)、確認(rèn)關(guān)系，走到現(xiàn)在，趙以川大概壓根兒沒打算將這段過去告訴裴哲。

而作為朋友，李談無條件信任趙以川，心道他或許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才緘口。

表面上竭力沒露餡兒，他叼著煙，佯裝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裝模作樣地說：“哦……那個人啊，其實(shí)我也不認(rèn)識，沒見過。”

裴哲皺了皺眉：“是嗎。”

一句陳述語氣的反問讓李談心裏仿佛吊起一塊石頭，七上八下地懸在半空。

剛才趙以川在，聊的又都是些很安全的話題——興趣，過往經(jīng)歷，網(wǎng)球賽——他對裴哲的印象很好，談吐得體，不太像跋扈富二代，也不像電視裏那些盛氣凌人的年輕總裁，是很有教養(yǎng)又很隨和的人。

可李談現(xiàn)在竟忽地感覺到面前這個年輕人帶來了無比的壓迫感。

甚至只用簡單的兩個字。

裴哲舒展開眉眼，略側(cè)過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時沒什么情緒，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但李談平白無故開始冒汗。

“我以為你會見過。”裴哲語氣淡然，“畢竟他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是啊，見過，今天剛認(rèn)識。

李談心裏這么想著，卻沒法說，也不能撒謊——他莫名地直覺但凡有一個字不誠實(shí)，裴哲會立刻拆穿他，連帶著趙以川一起遭殃。

他最后誠實(shí)道：“以川在美國是有個很喜歡的人，也很投入。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了，那會兒我和他見面的時候比現(xiàn)在少，他只提過兩三次吧，沒有要介紹我們認(rèn)識的意思……我猜，他可能就是自己喜歡，沒別的舉動。”

該說的都說了，該暗示的也言盡于此。

話外之意讓裴哲別問了。

裴哲點(diǎn)點(diǎn)頭，望向已經(jīng)緩慢駛?cè)胍暰€的邁巴赫。

他再看李談一眼，剛才的威壓已經(jīng)消失，又回歸了溫和而疏離的禮貌笑容：“謝謝你，談哥，今天玩得挺開心的，下次再一起打球嗎？”

李談慌忙說好，側(cè)身幫裴哲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等那輛價值不菲的豪華轎車開遠(yuǎn)了，李談?wù)驹谠兀煌泶旱囊癸L(fēng)一吹，像忽地醒轉(zhuǎn)過來，待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笑了——

看來，對感情認(rèn)真的不只趙以川一個人啊。

他果然不必再多替趙以川操心。

李談把那根煙抽完，思忖片刻后給趙以川發(fā)了條信息：“你老公在問你的過往情史，你完了趙以川，攤上大事了。”

這句話至于趙以川能不能讀懂，李談記了他上次爽約的仇，根本不考慮。

回程途中裴哲不太說話，靠著副駕駛，目光渙散，不知發(fā)著什么呆。

再經(jīng)過一個路口，趙以川問：“今天累著了？”

“嗯？有點(diǎn)。”裴哲隨口敷衍他。

他的心情全寫在字裏行間，嘴上說累，指不定想的其他事，趙以川從后視鏡瞥一眼裴哲的神色，問：“是不是我去開車的時候李談跟你說了什么？”

大概是職業(yè)原因，趙以川在這些細(xì)節(jié)上敏感得超乎尋常，每次都能切直切要害。

裴哲為他的突然發(fā)問詫異片刻，還是避而不答：“我們就在那兒抽了根煙，都沒兩句話，你就來了——再說我和談哥這才第一次見面。”

“倒也是。”趙以川覺得自己有點(diǎn)反應(yīng)過度，主動道歉，“不好意思啊。”

裴哲挺無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趙以川：“李談那人……是個不錯的朋友，但他偶爾嘴上沒門說些亂七八糟，我怕他趁我不在，講壞話，告狀，或者別的……上次陪你去東京，我把他鴿了，人都到門口我才想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這事此前就有所耳聞，但裴哲那時不知他鴿的是李談，聞言笑了：“那你今天是得請客，換成我，一頓火鍋都不夠解氣的。”

“都多久了。”趙以川說，心情漸漸地平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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