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兮把頭低了下去。
她的傷還沒好透,腿上雖然還好,手上的傷卻要養好久,僥幸躲過一死后,趙月兮變得不怎么愛說話,其實她原以為自己就是要等死了,但沒想到自己再轉眼醒過來,是在姜若華手下的一家酒樓裏。
等跟著回到國公府的時候,姜若華告訴她,外面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用了一具從煙花之地丟出來的尸體,巧妙的替代了她。
想著,她愈發有些無地自容。
她這個樣子,的確是沒臉活在這世上的,如今卻厚著臉皮的茍且偷生數日。
“你回去吧。”姜若華喊了她一聲。
“師妹!”
云王聽了這話卻顯得十分生氣,并有著不解:“師妹這是究竟要做什么?”
“如師兄所見這樣,她是我藏得,我要保她。”
姜若華順勢將食盒放在了桌上,既然被發現了,掩藏也是沒什么用的。
“我只記得師妹從前與她樹敵。”云王眉宇緊蹙,“如今師妹卻說要保她,她從前如何,連我亦有所耳聞。”
姜若華聽著這話卻不免跟著蹙眉:“師兄既記得我與她曾有過節,便應當知道這過節從何而起,因誰而起,若非迫不得已,誰又希望與人樹敵呢?”
“那你便可以忘記你的恨?初見師妹時,師妹的執著一直令我記憶深刻。”云王想不明白,他不認為姜若華是可以輕易對仇人放下仇恨的,“即便有些事情非她本意,可做過的時候便沒有反悔的余地,行刺的時候,還有從前對師妹你的種種作為,僅僅一句迫不得已,這并不能成為被原諒的理由。”
“是不能。”
姜若華笑了笑,但她更不愿意永遠的、無休止的這樣爭斗下去:“師兄,以我如今的實力,隨隨便便便是千八百種方法可以讓她生不如死,但解決了她之后,誰又好說還會不會有下一個?下一個會不會比她有著更好的出身,更優秀的手段?”
“這或許不足以影響到我什么,卻要耗費掉我大量的時間,稍有閃失我滿盤皆輸,勝利之后卻于我而言毫無好處,兩個人之間的爭斗,卻有他人在其中獲利,這才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我知師兄待我不薄,你愿為我出頭,愿做我的助力,但這毫無意義,就如我與她之間,本不該有什么恩怨,卻又被迫挑起紛爭,我曾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輸贏亦如我說的那樣,不過只有不好和更壞兩種答案,既如此,為何就不能放下恩怨成見?”
“有人存心不愿見我獨善其身,我再如何阻擋也無濟于事,更何況擋贏了還是為他人做嫁衣,換做是師兄,師兄可甘心為人嫁衣?”
“既要反擊,自然敵人是那妄想坐收漁利的家伙,他憑什么覺得我該心甘情愿成為他的墊腳石?”
“跟趙月兮斗,在怎么贏,于我而言也不過是獨善其身,偏偏這其中還有人不肯就此罷休,我又不是沒有于那背后之人一戰的實力,既如此又何必跟趙月兮浪費那毫無意義的時間?更何況雙雙都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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