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這兩天沒睡覺吧？”進(jìn)了空間白明理立即問道。

白明理說完就捂住自己額頭, 喪氣地說：“我說傻話了，這還不明顯嗎？你最近怎么有時間睡覺。”

說實在的，白明理很懷疑啊, 方長鳴這么累下去能不能長壽，別因為自己把男主的長壽體質(zhì)蝴蝶掉吧。

不行不行，等這件事結(jié)束了，自己得盯著這個工作狂養(yǎng)生。

甭管旁人怎么想, 他們得活得長長久久。

方長鳴伸了個懶腰笑道：“白老師，咱們這還能中場休息。”

“那你趕緊休息。”白明理讓方長鳴先躺下。

方長鳴側(cè)靠在床上迫不及待地說：“那個男人醒了！他叫原伯環(huán)，是家中長子, 二十多年前雍州一帶發(fā)蝗災(zāi)，他被安國公府買走當(dāng)了死士。我們找到了他的親人, 看他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想要配合調(diào)查的。”

“不對啊，他被選作死士，他的親人還能好好活著？”白明理雖然不知道那些貴人是怎么選死士的, 但是留下這么多知情人實在不正常。

白明理對安國公的人品本就沒什么信心，尤其是在發(fā)生了這么惡心的事之后。

連自己的親人都能利用，怎么可能重視別人的親人？

“這事確實奇怪, 一般來說死士都是從孤兒中選, 無牽無掛更好洗腦。”方長鳴當(dāng)然也很奇怪, “而且原家竟然打聽出了他們的孩子是被京城的貴人買了，能打聽出這些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而且他們說是從人牙子的親人那裏打聽出來的, 這就很奇怪了，安國公府還能沒有專門篩選人的管事嗎？”

他在這個朝代的時間更長, 更加明白那些個世家大族的人根本不放心‘外人’替他們辦事。

“那人，就是你說的原伯環(huán), 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白明理聲音溫和地問。

“他很靈活，這是天生的，你見過小時候喜歡上躥下跳身上還能不留疤的人嗎？原伯環(huán)就是這種人，而且鄭大夫說他身上的傷口太少了，不像是個死士，這就說他其實不是沒有受傷而是不易留疤！而且外貌很普通，就是普通的跟人相處半天，也很難記住他的臉，說句不好聽的，這人確實適合做暗衛(wèi)！”

方長鳴一邊思考一邊說，語速明顯放慢。

“有沒有可能，他是被當(dāng)做小廝選進(jìn)安國公府，然后被篩選為暗衛(wèi)的？”

“不可能！按照原伯環(huán)小弟的回憶，他們當(dāng)年得到的糧食和銀錢都格外多些。他們還當(dāng)是身強體健的男孩比較貴，就沒有多想。”方長鳴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種賣兒賣女的事，原家哪裏知道行情？那年原伯環(huán)的母親剛剛生產(chǎn)沒多久缺少糧食只剩下一口氣，更別說兩個巴掌大的孩子了。

就算有點奇怪的地方，他們哪有心思分辨？

“確實夠奇怪的，這個等往后看他如何說。”

白明理心想這事既然想不通，那就暫且放一放，反正只要原伯環(huán)還活著，其中有貓膩還是只是巧合，也不是他們在這討論就能討論出來的。

方長鳴點點頭。

“你現(xiàn)在同我說說，剛才蔡合聽聞你答應(yīng)查案后的反應(yīng)怎么這么大？”白明理皺著眉頭說。

方長鳴點到一半的頭頓住了。

“呃……那什么，就是遇到了兩個學(xué)弟，我以前不是在飛鶴學(xué)院讀書嗎？這不是就遇到了兩個學(xué)弟也是從那裏出來的，明年要參加春闈。這不是巧了嗎？正好是他們發(fā)現(xiàn)安哥兒的尸體。”方長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現(xiàn)在看來巧合的可能性更低了！

白明理：“……”

白明理伸手猛地將方長鳴的頭發(fā)撓成了鳥窩！

“那你還答應(yīng)接下案子？”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啊，這么危險，自己跟方長鳴完全還可以想別的辦法。

“白老師，我這主要是拖延時間，順便看他們能鬧出什么事，反正證人在手，只要等他稍微恢覆能夠問出一些實情萬事都能迎刃而解了，我不會以身犯險的。”方長鳴任由白老師把他當(dāng)小狗揉。

“如果這次沒有證人怎么辦？你又想要怎么做？”白明理壓下心裏的煩躁問。

方長鳴頂著雞窩一樣的發(fā)型，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他們這回的法子我是沒想到，但是我這般針對俞尚書，就是等著他對我下手。”方長鳴註視著白明理說，“我很早就覺得，俞尚書既然能忍到現(xiàn)在，根本不會阻止土豆的推廣。他一開始就準(zhǔn)備針對我而已。”

“所以我也不會躲開，如果沒有證人，那我就去查案唄。”方長鳴渾不在意地說，“玉米和地瓜都收獲了一點，我這還等著拿出來呢。”

“我的陛下，你說你要不要再做個夢啊？做個夢到地瓜和玉米的夢。”方長鳴說道。

“不如，我說夢見安國公弒殺親孫？到時候我讓季連惠直接抄了他們的家，還怕沒有罪證？”白明理恍然大悟，方長鳴的話倒是點醒了他，如果那個人證問不出消息來，他完全可以繼續(xù)裝神弄鬼，做夢這個辦法既然能用一次就能用第二次！

反正能做夢夢到良種，那做夢夢到奸臣似乎也很合理啊！

“到時候直接讓蒙齊和季連惠抄了他的家，安國公經(jīng)營這么多年，就算沒有此案的證據(jù)，當(dāng)年蝗災(zāi)的事也肯定有貓膩，我倒是沒刻意查俞尚書幾人的過往，但吳家清楚啊，別看他們離開京城許久，可那些往事他們清楚的很，安國公中飽私囊，京城險些被亂民攻破……”

小皇帝的記憶裏有先帝回憶此事時面色陰沈的模樣，足見當(dāng)年的蝗災(zāi)對大齊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