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白龍緩緩徐向梨園的步伐,薛寶釵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張開雙臂堵住了他的去路,面色堅決,“白龍師父留步,有什么還是在這說吧,不必去梨園了。”
世上最困難的事,莫過于拒絕一個本不想拒絕之人。
薛寶釵只覺心頭脹脹悶悶,可他已然成婚,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念頭,在沒有成型前掐掉最好。
“哎哎哎,薛寶釵你什么意思,主子屈尊去梨園很給你面子了,你還蹬鼻子上臉?”大憨氣呼呼喊道,因為氣憤不自覺提高分貝,使他的聲音在空曠寂寥的幽竹山顯得格外響亮。
未等薛寶釵回答,白龍一記凌厲眼刀,“明日自己去領罰。”語氣蘊著山雨欲來的風暴。
大憨本來因為氣呼呼萌爆的臉龐頓時一垮,他嘴賤,垂頭喪氣道,“是,主子。”
主仆二人的行為更讓薛寶釵確定他們的關系并非表面那么簡單。卻讓她更加舉棋不定,白龍一次次的幫助涌上心頭,薛寶釵只覺酸澀無比。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暗香浮動,月影清晰,薛寶釵眷戀的看了眼地上交迭的兩道身影,微微楞神。
她本不想搭理大憨,忽然想到什么,看著大憨極其認真道,“你是在炫耀聲音有多高么?神界專門有個地方可以讓你發揮所長,要不要去試試?”
大憨楞了足足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難道她不是應該恃寵而驕或者得意妄為嗎?呆呆滯滯道,“什么?”
“伶人館老鴇。”薛寶釵淡淡道。
……氣氛凝固了兩秒。
“薛、寶、釵。”
大憨咬牙切齒的聲音響徹整個幽竹山,山頭都跟著顫了幾顫,棲在樹上的一群鳥兒都被驚得“撲騰撲騰”飛出了巢穴。
薛寶釵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你在向我證明你能勝任這份工作嗎?”
“呵呵……”白龍捂著嘴巴輕笑了兩聲,摸了摸鼻頭極力抑制著一抽再抽的嘴巴。他怎么沒發現她還有如此毒舌可愛的一面。
“你,你……你一個女孩家,怎么如此不知羞恥?”大憨憋紅了臉頰,連說了兩個你,才憋出這么一句話。她還沒羞恥,倒是他羞答答的局促。
“那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如此毫無廉恥,總是為難一個女人呢?”薛寶釵反唇相譏,她本無意與人交惡,可他屢次三番挑戰她的底線,叫她如何忍!
“……”大憨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薛寶釵淡淡睨了眼大憨,便移開視線,她懂得適可而止,點到為止,“白龍師父有什么事趕緊說吧,寶釵還有事在身,不宜久留。”
“小釵兒真打算讓我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關于血魂珀之事么?”白龍雙手環胸,往日的淡定理智與強大自信又恢覆如初,“如果小釵兒不在意隔墻有耳,那么,貧僧也不介意……”
“白龍師父請隨我來。”白龍的話還沒說完,薛寶釵便繳械投降,認命的在前面領路。血魂珀事關重大,她可沒忘柳樹上還掛著一人,雖修為被封,身為修煉者的敏銳卻無法湮滅,何況還關乎那個計劃能否成功……
註視著前面纖細消瘦卻玲瓏有致的身影,白龍唇角綻放出一朵燦爛的雨過天晴的笑容,踱著優雅步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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